…别怕,拉一拉对你是好的,至少清一清腹内的秽物……」
背后那道甜嫩的声音离他愈来愈远,直到消失无踪,他才大吼一句该死,便
像只无头苍蝇的直闯茅厕。
而他,始终没有听见凤雏宫那阵捧腹的坏心大笑。
从那天之后,花露又发现自己的一项才能——
她的嘴说富贵会大发,说衰事就会变成乌鸦嘴。
他被她一整,整整上吐下泻三天,原本她坏心盘算,要不要就让他一辈子都
躺在床杨,别再下床惹是生非,也可以让他别老是指著她鼻子要砍她脑袋。
但是侍奴天天都向她报告,凤皇子病得脸色苍白,虚弱得连米粥都咽不下,
她才惊觉事情严重,急忙从凤雏宫移驾至他的凤栖宫去一探究竟。
她进去时,太医正好从里头出来,她大致问了太医情况如何,得知凤燎的胃
肠本就不好,又因上吐下泻,只能多休息再做观察。
这时,她的罪恶感又忍不住加深。
难道……是那杯「圣水」的关係,引起他食物中毒吗?
花露胸口一抽,罪恶感以及心虚搅混在一块。
她的计画原本只想要唬唬大皇子,可没真的想要玩他玩出人命啊!
换上白底红襟的宽袖巫女服,腰间还系著大大的红色蝴蝶结,白色裙边滚红,
露出了她一双匀称的双腿,踩著厚高的鞋底前往大皇子的床榻前。
她发现起云国民风不算保守,女人也可以小露长腿,因朱雀岛虽然位於城
天地城的北大陆,几乎是四季如春的季节,所以在服装上也十分的有变化。这也
许与天地城以及东海七岛、飞龙半岛的风情有关。
「殿下。」她的声音放柔许多,帘幕后方是昏睡的凤燎。她坐在床沿,然后
掀开了薄纱帘幕,「你还好吗?」
躺在软榻上昀男子原本紧闭双眼,一听见那道如同天籟般的软嫩声音,他立
刻从黑暗中慢慢苏醒过来。
一见到她那张粉雕玉雕的小脸,他的俊脸几乎是扭曲在一块,腹部的丹田一
股气往喉咙逸出。
「你……我喝了你的『圣水』不但没改运,反而还病得如此严重,你……」
他像只受伤的野兽般低咆几句,从软榻上缓慢的爬起。
她有如一隻被吓退的小兔子,急忙跳离床边几步,忍不住嘀嘀咕咕抱怨著。
是太医年纪大误诊,还是除了她之外,所有人的眼睛都有问题吗?
是谁说大皇子重病在床的?现下明明他还是生龙活虎的可以使用丹田的狮吼
功啊!
害她那出现几秒鐘的同情,被他这麼兇恶一喊,又给喊得烟消云散了,因此,
她皱著小鼻子连忙解释,「圣水不是改运,是用来净化你体内的脏东西……你看
嘛!我算出你近期内有腹泻问题,不就马上应验了?」
「你!」他这几天吐得昏头转向,这女人现在还敢在一旁说风凉话,「我是
要你帮我改运,不是要你把乌鸦嘴变灵验——」
「殿下,你这话太污辱我的专业了!」她先发制人的截断他的话,「若不是
我的圣水引出你体内的脏东西,让你能够『去脏解阴』一泻千里,彻底由内往外
改变,还不知道你要卡多久的阴?」
唬弄是她的本能,而唬烂是她生存的技能。
凤燎此刻磨著牙,看著逃得老远的她。
瞧她一副义正辞严的语气,娇小的身子却是一边抖著,与他以往在天地城见
到的骄傲样子不同。
在他有印象以来,女媧一族的天女向来是被皇帝养在宫中深处,通常她们现
身在宫内,都是身处在珠帘或是屏风后方,一般人是无法轻易窥探她们真正的面
貌,更别说是现下与她这麼近距离的接触。
之前的国师与他下巴抬起的高度有得比,但自从她失忆被他带回,她不但贪
生又怕死,对他似乎还存在著一丝的恐惧。
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女媧天女,反而像一隻无助的小兔子,正在夹缝中求著
生存。
「好、好……」他把双排的牙咬得嘎嘎作响,颤著手指著她的方向,「既然
如你所言这麼神奇,那我何时才会恢復健康?」
「呃?」她愣了一下,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沫。
她又不是医生,她怎麼可能会知道他的身体何时会恢復!
不过……看他是个几块肌的猛男,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餘的赘肉,体内的脂
肪应该都化成肌肉,照常理判断,他的身体应该狠勇健才是。
以她吃坏肚子的经验来推算的话,如果不是肠胃炎,一般五天内都会自然转
好。
於是她又装模作样的掐指假装一算,「殿下吉人天相,当你体内的秽气再排
个两到四天,身体自然就会恢復健康了。」
「什、什麼?」意思是他还要再活受罪四天?
「殿下,卦象显示你近期不能再躁进,你就好好听本大师的话,保你身体永
保安康,人畜平安。」她咧嘴皮皮一笑,同时也接过一旁侍奴刚端进来的汤药,
小心翼翼的走往床沿。
此时,她与凤燎之间的距离拉近,发现他一张俊顏的下巴也长出一些胡髭,
男人的阳刚味不在话下,却多了一抹颓废的慵懒,心虚引出了她天生的母性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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