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绯趁太子离开,一个人去了乾安宫。乾安宫留了太子的人,想面圣的人多半又被挡了回来。是,皇上龙体欠安,理应静养。可今日太子的事一出,太子这番作为就很让人起疑心。
阿绯的身后站着垂首低眉的禅机,他一身的太监宫装,不言不语。
御前总管一见太子妃,立马迎了上来,“哟,殿下,您这探望皇上来了?”
阿绯点头,抬脚便要上石阶。却被总管拦了下来,“可是太子吩咐了,皇上病情反复,为了龙体早日康复,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太子妃您看....”
阿绯忽然一笑,“本宫正是奉太子之命前来照料皇上。本宫照顾病榻上的母亲多年,比起宫人总有些经验。怎么,难不成本宫还要向太子讨一道手谕公公才肯相信吗?”
阿绯边说边推开他往里去,御前太监没法,只得站到一旁去,“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太子妃恕罪。”
阿绯扬眉,“无妨。”
乾安宫的大门终于被打开,扑面迎来的便是病人身上的气息与汤药的苦涩之气。这种气息阿绯再熟悉不过,方津津缠绵病榻的那些年,都是她在照顾。
这是病气,却也是将死之气。
身后的殿门被重新关上,阿绯回头看一看禅机。禅机点头。
阿绯撩开层层珠帘,绕过屏障,圣人那张衰老的容颜便出现在眼前,两颊凹陷,颧骨高高的凸起,花白的头发蓬乱地堆在头顶。纵使他曾经叱咤风云,纵使他曾经弑兄夺位,纵使他曾经执掌天下为九五之尊,可他总有老的那一天。他老了,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换成他的儿子在一旁虎视眈眈。
阿绯弯腰叫了一声,“皇上。”
龙床上的人没有反应,禅机拍拍阿绯的肩,“我来。”
九贤王的轿撵停在了乾安宫前。狮子被他放开,轻轻巧巧地跳到地上,摇晃着尾巴蹲在地上眼巴巴地等主人下撵来抱它。
轿撵落地,半人高。
御前太监一见这位便头大,皇上生病,要么他不来,偏偏太子下了禁令他又来了。御前太监手执拂尘,虾着身子往九贤王跟前儿那么一戳,还没有开口说话呢。
九贤王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你闭嘴,本王不喜欢你号丧似的叫唤;第二,让一边儿去,好狗不挡道。”
御前太监一脸便秘似的委屈,“奴...奴才....”
九贤王掀起眼皮子,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轻飘飘吐出一个字,“滚。”
御前太监不敢再说话,苦着脸让道了一边儿去。
九贤王的脚落到地上,整了整衣衫,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指着御前太监,“你,还有你们,过来。”
就在守门的太监们九贤王指使地团团转的时候,细绒毯下的阿淳悄悄钻了出来,他人小腿轻省,一眨眼便钻进了皇祖的乾安宫。
阿绯听见声音便早在里面等着他。阿淳看见阿绯就像见了鬼,惊得连喊都不会喊,豆大的泪包落下来,连连后退。身子撞到了进来的九贤王身上,“哪儿去?不要命了?”
阿淳哑着嗓子,对阿绯惧怕,“鬼...鬼....”
阿绯直起了身子,九贤王瞧她一眼,忽然笑了,“你要是对皇祖不说实话,这鬼太子妃可是要把你带走的。”
“皇叔,阿淳不要,阿淳不要.....”
“小点声!”
阿绯白了朱翎一眼。朱翎毫不客气地还回去。
里面的禅机忽然出声,“快来,皇上醒了。”
幽幽转醒的皇上,一睁眼便瞧见龙床前跪了满地的人。皇上初醒,嗓音干哑,“你们....”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费劲地眯眼看清了膝行上前的九贤王,“....老九?”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皇上皱眉,为皇为帝一辈子,见这些小辈儿如此,他便心中清楚他们要说的事不是普通小事,皇上挣扎着要坐起来,九贤王立马上前扶着,“父皇,此事事关重大,儿臣必须当面陈情。父皇不知道,如今宫中太子一手遮天,儿臣难得才能与父皇相见。”
“一手遮天...”才几句话,皇上已经喘息地厉害,“你说。”
禅机取水来,皇上就着禅机的手喝了,气才顺一些,他看着跪在窗前的孙子,老眼已然有了失落,“有什么话就说吧,朕听着。”
九贤王看了一眼阿绯,阿绯拜皇帝,以额触地,“儿臣要说的,与故去的云霄太子有关。”
这一句话在皇帝心中掀起波涛巨浪,“云霄?”他使劲去看地上的阿绯,“朕认得你,你是太子妃。”
阿绯说是,“儿臣是太子正妃,可儿臣不是震霆太子的太子妃,而是云霄太子的太子妃。”
“你...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父皇莫急,听儿臣慢慢说。云霄太子他不是坠马而亡,而是遭人陷害。儿臣有罪,因为...”阿绯看了一眼禅机,继而又看向皇上,“我根本不是什么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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