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哦了一声,“你这是急着去哪儿啊?”不等禅机回答,太师便意味深长道,“君默啊,你在佛门修行了二十年,什么事情都比为父这个老头子看得明白。这什么人什么事,该何去何从,自有她的命数。不是咱们外人能插手的。你说是不是?”
禅机顿了脚步,“父亲,她是孩儿带下山来的。若是她出事,孩儿岂能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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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机请见九贤王,却始终遭到拒绝。
“王爷已就寝,概不见客。”
“王爷正忙于公务,概不见客。”
“王爷正撸猫,概不见客。”
“王爷正与方侧妃同游花田,不见客。”
......
禅机心知这是九贤王故意不见他,“那贫僧请见方侧妃一面。”
“大师,府中女眷一概不见客。”
此时已经是寿宴后的第二日晌午。
阿绯自昨日喝了一杯酒,便一直睡到现在。九贤王也没想到她的酒品这么差。他闲闲地替狮子擦了湿漉漉的毛,喷了香露。丫鬟端上小食,狮子便趴在阳光下,享受地吃着它的小鱼干。
“人还在?”
他问的是禅机。
杨功板着一张脸,“回王爷,还在。日出而来,日落而归。来了便要请见王爷,见不到便坐在王府前打坐。极有耐心。”
“呵呵,这位大师想必是将本王的王府当成他的禅房了吧。”九贤王站起来,负着手走到阿绯的床边,弯腰看一眼阿绯,“本王早就说这和尚会碍事。现在就连本王都得躲着他走。”
阿绯皱了皱眉,像是要醒了。
九贤王低声道,“去告知太师一声,他这个当爹的总得管管。”
杨功诺一声。
杨功才走,阿绯便幽幽转醒。她舍不得睁开眼,因为她做了特别长的一场梦。梦见禅机答应带她回竹鸡山,还给她搭了一处小房子,而她却喜欢睡树上。
“既然醒了那就起来吧。”耳边传来九贤王凉凉的声音。
阿绯扫兴地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九贤王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还记得昨日自己干了什么?”
她是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但是却记得九贤王之前答应她的,“我今日可以离府了吧。”
“离府?”九贤王一声冷笑,将一张薄薄信笺弹到阿绯面前,“还认字吗?自己看看。”
阿绯捡起,狐疑地瞥他一眼,“给我的?”
锦笺有字,阿绯细细看了。从那字便可以看出写信之人性情温和宽厚,可那寥寥数语却让人心寒。阿绯的眼睛定在落款处,那里分明是禅机二字。
禅机走了,没有等她,他还祝福她六时吉祥...
阿绯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散落的长发挡住了清瘦的容颜,九贤王只看得见她微微颤动的眼睫。
贤王府外,岳君成匆匆而来。他老远就看见自己家大哥盘坐在贤王府前静静地转动念珠。
“大哥。”
禅机停了口中佛经,缓缓睁开眼,“有事?”
岳君成蹲下来,“爹说让你回去。”
“是九贤王想让贫僧回去吧?”
岳君成扭头看一看身后偌大的王府,“你这样也不是办法,人家不想让你见肯定就是不让你见。哎呀,大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执着这一个?她虽然有点姿色,可是脾气大呀!你肯定压不住她。你们出家人不都是经常劝别人看开吗?怎么到了你这儿自己反倒是先堵上了。这样,我在清溪涧认识好些绝代佳人,妖艳的清纯的小家碧玉大家闺秀,随你挑。”
禅机却面无表情,“你既知道我是出家人,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岳君成张了张嘴,有话没说出来。
禅机面色缓了缓,“我寻她并非你口中的儿女情长,而是我有责任。君成,你先回吧。”
岳君成依旧蹲着没动,有些话他想说,“大哥,虽然你出生不久就被送进了寺庙,但是,家里过节做寿,筵席上都有你的位置。卧房也保留了二十年。爹和娘都很爱你的。老爹做官这么多年,少有讲情面的时候,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你...别让老爹难做。”
禅机眸光微转,他看着眼前的弟弟,良久,禅机站起身来,“是大哥的错。”
岳君成枯着一双柳叶眉,特别像太师夫人。禅机拍拍他的肩,“君成懂事了。”
“我一直都很成熟好不好?走了走了,再想办法。王府这么大,还能跑了不成?”
出乎九贤王的意料,阿绯没有闹。她平静地掀开衾被,穿上绣鞋,“王爷说话算话,寿辰已过,今日我该走了。”
九贤王皱了皱眉,以前云霄太子活着的时候她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别人怕他她从来不怕。现在即便是失忆,也依旧这样。他说的话,在她面前根本不好使。
“方绯,和尚都已经走了,你还要追上去?”
阿绯兀自梳理长发,“那是我的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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