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起眉头,明显是有些等不及了。
等到太医来了,万一他就唤不醒了呢,想到这里,碧铃目光向放在小几上果盘中的小刀望去,回想起自己当日是怎么救醒霍宛珠的。
她的血,应当能有点功效吧,毕竟都说鹿血大补呢。
怕突然使用法力被人看到露了馅,碧铃几部跨到茶几旁,抓住镶有宝石小刀回到景弈渊身边。
如今之计,不过是再疼一次罢了。
刀面在光线的照射下反射出有些刺眼的银光,碧铃咬着唇看着刀,浓密卷翘的睫毛像拼命向上飞起的蝴蝶,不住闪啊闪。
自己的血掉得也太容易了吧,碧铃不禁有些委屈,将小刀架在清晰得可以看见青紫色血管的纤细手腕处,对着依旧昏迷的他轻声道:“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
不然,她这一刀就算是白挨了。
有些瑟缩地闭上眼,碧铃不忍心看着鲜血流出,只手上用力向手腕处割去。
等这次过了,一定要小厨房连做几日炒猪肝,炖阿胶,红枣桂圆粥,乌鸡汤,不然她都快要营养跟不上了。
她看霍宛珠身体不好时,鸣凤宫和御膳房就没少做这些。
这边她闭上眼思绪万端,眨眼的功夫像是过去了一个钟头,还没等碧铃想好到底是先吃哪道菜,她持刀的右手猛然被一只小得多还带有渗骨凉意的手握住。
睁开眼,原来是景弈渊已经自己醒过来了,点漆般的黑瞳直直盯着她,像是一只孤苦无依的小兽,依旧保持着对原始猎物的执着。
碧铃心虚不已,没差点吓得手一抖把刀掉到他身上。
若是他晚醒片刻,就会发现自己是个爱往人嘴里灌血的神经病,她还想不想在这重华宫混了。
干扯出一个笑容,碧铃琢磨着得为自己找寻说辞。
她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辩解的话,景弈渊却先吭声了,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生气,声音微微颤抖:“你在做什么?”
“我…碧铃欲盖弥彰地将刀藏到了背后,她该怎么说啊,总不能说自己一时兴起,想磨磨指甲吧。
“你是不是想在我面前自我了解,然后向母后谢罪?”他的喉头有些干涩。
啊?碧铃瞪大了琉璃珠子般清澈晶莹的双眸,呆若木鸡。
这小皇子,脑洞也太大了吧。
被他看得有些发怵,碧铃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起身,向外边走去。
在她背过去的一瞬间,景弈渊虚弱地想要坐起来,却又无力倒下,心有不甘,始终盯着她的背影。
她就这么嫌弃他,片刻也不想多待下去吗?
见她是走到桌边提起紫砂茶壶往瓷杯里倒水,他才松了一口气,抿着唇,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举一动。
端着水走到床边,碧铃特意为他吹凉了些才递过去,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小皇子垂眸乖巧地一口一口喝下去。
末了,笑吟吟地揉了揉他的头顶:“这样才对嗓子好嘛,不然到时候沙哑了,说不出话来,可就难受了。”
与此同时,在感受到指尖的湿意后,碧铃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么大的错误,直到现在,他打湿的衣服都还没有换掉。
“你先躺着。”碧铃急忙再次站起,“我去叫个人来给你换衣服。”
然而她却走不动了,因为景弈渊的手抓住她的手腕,执拗地不让她离开,嘴上虽然一言不发,一双葡萄般湿漉漉的眸子看着她,像是在控诉什么。
碧铃以为他是害怕,反握住他冰冷的小手,笑着安慰道:“不要怕,我马上就回来。”
想了想,景弈渊还是放开了,就算是她真的逃走,他也有办法找到她。
等宫人将一切收拾好,太医总算是来了,碧铃在一旁对着留有长胡子的太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来得太晚就已经够让人讨厌了,还长得像只山羊,实在是让她难以意平。
幸好景弈渊没有大碍,不过是落了水,太医开了几副安定心神,祛除风寒的药方,叮嘱忌口的东西之外,便匆匆离去。
看着在一番折腾之后总算睡去的景弈渊,碧铃本想将被子为他掖好,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正被他已经恢复了温度的小手紧握住,只好费力地半弯着腰,起身为他将绣有金线祥云纹的锦被往上拉了拉。
弯腰之际,映入她眼眸的,正是景弈渊被锦被衬得巴掌大的小脸,依旧还有些苍白,不过八岁左右的孩子,轮廓却已初见带有几分凌厉的棱角,即使是在睡梦中也皱着的眉头,又使他多了些清隽之气。
碧铃腰弯在半空中,对着这样一张脸有些发呆,他这幅模样,实在是看不出来到底像谁,五官似乎与景帝跟贴切些,显露出来的不屈气质却又与霍宛珠相差不大。
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龙凤生出来的孩子,更是更上一层楼,专挑了两人的优点来长。
碧铃正思考得入神,冷不丁正面躺着的景弈渊睁开了眼,清透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睡意,对着她开口问道:“你还没有说过,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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