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坐着汽车回到刘公馆,刚踏进客厅,就感受到客厅压抑的气氛,心里一沉,“这件事终究还事瞒不过去,只是这一次牵连了剑飞,真是罪恶滔天。”
诺大的客厅,清冷而安静。刘正天端坐在沙发上,面色冷清,紧闭着双眼,双手握着蟠龙木雕拐杖,小指上的翡翠指环碧翠欲滴,透着暗暗的光泽。他身材清瘦,穿着一身暗绿色勾勒着十字马蹄印痕的丝绸长袍,高贵而不张扬,整体给人一种老而弥坚的感觉,只是发丝间探头的白发有些煞风景。
福伯站定,并没有入座,他在犹豫,同时在思考,揣度着刘正天此时的内心。这是福伯唯一一次违背刘正天的意思,他不需要解释,也没理由解释,他只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到刘剑飞。无论刘正天是否理解他这样做,他也会义无反顾。
“坐下吧,我们都是老骨头了,经不起长久的站立。”刘正天仍然闭着眼睛,缓慢而深沉的说道。
福伯一颤,一股暖流从心底升起,他可是从来没有服过老啊,欠身坐下,福伯正色道:“老爷,我对不起你,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刘正天眉头紧皱,长吁一口气,眉头又渐渐舒展,淡然道:“你要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也正有一件事告诉你。”
“什么事?”
“鑫华商贸你不会陌生吧?”
福伯很惊讶,老爷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鑫华商贸,只有如实回道:“鑫华商贸!不是老爷让我之前调查过的公司吗?”
“不错,说说吧。”
福伯略一沉思,徐徐道来:“鑫华商贸是两个月前打进天昊市的市场,公司董事是一位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名叫周思成,不过据多方消息称,鑫华商贸的幕后操纵者并不是周思成,而是周思成的父亲周世华。传言周世华祖居天昊市,是在十几年前迁居到了香港。这次鑫华商贸强势登陆内地,凭借在香港与世界各国生产商建立的良好关系和广阔商业领域产品的多样性,迅速上位,两个月内开设了多达十家分公司。同时周世华拉拢了天昊市的一批名人富豪、政府公干,暗地里也与**人物接触。这些人中不乏商会的理事,洋行的董事,天昊市的市长、局长,还有天昊市最大帮会龙虎帮的帮主龙云。同时鑫华商贸成立鑫华信贷银行,提高存款利息,导致许多商行纷纷入股,把资金存入信贷银行。”
刘正天睁开眼,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在我让你调查之前,我已经受到众多商行的联名上书,要求整顿市场,限制鑫华的垄断,并对鑫华的不正当竞争进行制裁。有些人甚至建议由华海商贸牵头,与鑫华展开一场商业战,不过这些要求和建议并未得到我的支持。我总感觉这个周世华我应该认识,并且非常熟悉,而就在今天早上,我接到一份特别的来信。”
刘正天不等福伯发问,拿起茶几上的一封信交给福伯。
福伯接过,粗略看过,惊叫出声:“周盛华?”
刘正天眼中闪过一丝激动,随后又变得凝重起来,若有所思的说道:“周世华,周盛华,福伯你觉得如何?”
“你是担心周世华就是周盛华,如果真是这样,那盛华也太过分了,他怎么能和老爷暗中作对,想当年……”
刘正天抬手在空中压了压,打住福伯,接着说道:“你错了,如果鑫华真的是出自盛华的手笔,我只会为他高兴,他的脾气我了解,不服输。我现在担心的是信中提到的另一件事。”
福伯醒悟,道:“你是说剑飞和周小姐的娃娃亲?那有什么可担心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思思也到了出阁的年龄,剑飞……”
听到福伯提到刘剑飞,刘正天勃然大怒道:“别提他,逆子,就是因为他,我才不知道如何向盛华解释。别说盛华,就算是我有女儿,也不愿意把她嫁给这样一个败家子。”
“老爷的意思是要退婚?”
刘正天眼中含着痛苦,无奈的摇摇头,道:“退婚对双方都好,如果我明知剑飞的秉性和作为,还让思思嫁进门,那我刘正天在别人的眼中算什么?那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刘剑飞做的事,这辈子也别想得到原谅。”
福伯脸色也为之一动,“是啊,他犯的错的确不可饶恕。可是他毕竟是刘家的后代,身体里淌着刘家的骨血。这次少爷死里逃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爷不如看在老奴的面子上,再给他一次机会。”
“机会!我给他的机会还少吗?明天盛华就要登门了,如果我没猜错,盛华可不是来结亲的,十有**是来退婚的。这样也好,最少不会误了人家姑娘的后半生,他刘剑飞的大名在天昊市那可是如雷贯耳啊。”
福伯长叹一口气,看来矛盾已经根深蒂固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有果必有因,剑飞想要化解矛盾,也只能靠他自己了。
定了定神,福伯隐去脸上的担忧,试探着问道:“老爷,那这次考核还需要进行吗?我看得出剑飞信心十足,或许我们一直都误解了他。”
刘正天握拐的手轻微抖动了一下,冷笑道:“是吗?那就试试,看他到底是半斤还是八两,如果他仍是废物一个,绝不姑息。”
福伯突然有种沉重,他不清楚这样做到底是在帮剑飞,还是在害剑飞。
两人走出客厅,贺宏唯唯诺诺的上前问安。福伯一挥手道:“去公司,接上少爷。”扶着刘正天先上了汽车。
贺宏缓缓的开着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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