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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的早晨,一道身影又出现在小青山上。一身蓝色长褂,身体略显单薄,可行动却很敏捷。小伙算是眉清目秀,十二三岁的样子,正在掂量着背上的木柴。
俯下身,捡起枝条,再俯身,不一会就捡了一大捆。
当然不是这个小伙子偷懒,只是他觉得,地上和树上的都是木头,为何不捡地上的而去折树上的呢?他觉得,树也可能会痛。
把树枝背在身上,赵言理了理衣襟,轻轻道:“言在这里多谢了。”
他感谢着这座山。
十二年前,赵久抱着小赵言来到这偏僻的小山村便经过这座山。山村中只有不到百人,但都是热情的人儿。他们帮助赵久在山脚下盖起两间木屋,开了一块田,日子便开始这么过。
那时赵久还是个小伙子,还有些毛手毛脚,赵言一哭赵久就慌的不知所措。笨拙的抱法经常使小赵言哭的更厉害,原来一向不苟言笑的赵久艰难的做了人生第一个鬼脸,来逗小赵言开心。
他很在意他的这个弟弟。
由于没有奶喂养小赵言,赵久便求了些小米熬成糊糊喂给他吃,没有尿布换,就撕些破衣服换着,就这样,赵言一天一天的长大了。
那是赵言两岁的一天,赵久带着他漫游在山上踏春,走到山腰处发现有两棵孤零零的野柿子树,赵久便觉得这两棵柿树以后有用,便一直让它们野着生长,只是一年多栽上两棵。这柿林经过十二年,慢慢的茂盛了起来,愈发郁郁葱葱。
这片柿林结的果子,被赵言取名为“半山柿”。柿树在半山腰,温度比山脚要低一些,所以这半山柿比寻常柿子要晚大概一个半月才熟。
那时市上的柿子已经下架,而这半山柿刚好成熟,因成熟的晚,已经过了吃柿子的时令,并且半山柿的口感比寻常的柿子要多一分甜,少一分涩,所以半山柿要显得稀罕些,在山谷中这个小村庄的小集市上卖的较好。到了成熟的季节,赵言便会经常摘些带给赵久。
踩着厚实的落叶,闻着树木散发出的特有的清香。不知不觉,赵言来到了半山腰。他熟练的爬上一棵柿树,摘下五颗柿子放进包裹里,又摘下一颗随便擦擦,用嘴吮吸着。清晨,山间还有层薄雾,太阳光很是柔和。赵言望向朦胧的山那头,望得出神。梁,到底在哪呢。“
把柿子皮扔到树下,赵言皱了皱眉,“我,讨厌梁。”
从五岁开始他就独自上山拾柴,经常想看看山那头的世界,因为阿壮说,山那面有好高好高的楼。
阿壮是赵言山中唯一的朋友,但在去年,阿壮也去了山那边。
但每次稍微一提此事,久叔便表现出出淡淡的哀伤,赵言便抛弃了这个念头,只是偶尔想想罢了。
微微张开左手,一个淡蓝色的圆点出现在手心。“璇玑手练习到入门了。”赵言有些小开心。
十岁时,赵言翻看着赵久带回来的书,在书堆里无意间找出了一本《璇玑》。上面有父亲的笔迹:学此书者必须为我族之血脉。
赵言笑了笑,翻开了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入门,需寻一清凉之物,每日触之,伴以功法,两年可入门。入门后,手可变得灵活、柔软。可根据自身元素进行释放能量。未入门之前,不可后观。
此后,赵言如获珍宝,没过两日便记住了功法,然后在山中找了一眼清泉,为了不被赵久发现,每日清晨,只将左手浸入泉水中。一股股的凉意顺着指尖进入血脉,顺着身体循环一周,最终汇入左手,形成一个细小的可以忽略的圆点。
而后,圆点越来越大,直至前两日,璇玑手终于入门。微微一凝神,手上的水汽渐渐地凝成了一块冰片。
“挺有意思的。”
下了树,赵言扛起柴火,一步一步稳稳地的向山脚走去。
在小溪边遇到了洗衣服的孙大娘和李大娘,赵言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小言,在这里向大娘说早安了。”
两位大娘也慈祥的向他笑道:
“早,早,慢点走,别摔着。”
看着一路小跑的赵言,孙大娘不禁感慨:“一晃多少年过去了,那个胖嘟嘟的小赵言也长大了,岁月不饶人。”
“是啊,以后就看他们年轻人了,瞧着长得,越发英俊了。”李大娘也在旁边唏嘘。
山脚下有座小木屋,高约一丈,由石木混合而建,屋外有一圈篱笆,篱笆内收拾的干干净净。
栅栏旁是一个中年人。单是看面相,不过是三十出头,可头发却已掺杂花白,不曾扎起,披散在肩头,眉角那一道小小的伤疤,仿佛是讲述着悲伤的故事。他身着一灰白色长衫,在栅栏前熬着一锅白米粥。粥浓浓的,很香。
往日的清晨,都有着粥香伴随,一晃十二年过去了,粥香依旧,赵久微拧的眉头也是依旧。很少见过久叔露出笑容,赵言知道是为什么。
推开熟悉的栅栏门,道一声:“久叔,我回来了。”
久叔转过身来,叹了口气:“告诉过你,叫我久哥,不要叫久叔。再叫久叔,我可是要罚你了。”
看着日益长大的赵言,赵久也很欣慰,这个弟弟继承了父亲的学识,英气,略微有些优柔寡断,没有赵铭那般武艺高强,因为赵久不想让他和赵铭一样,上阵杀敌,最后却身首异处,安安稳稳的当一个学士,同样可以光耀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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