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叹出一口气。
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成亲应该是一生中最值得期待的日子,可惜自己给不了她任何期待。
明知道对不起她,慕回也只能沉默以对。
他垂着眸坐下,视线停在桌案上明明灭灭的烛火,神色难辨。
这头,我们眼眶发红的宁大佬正坐在梳妆台前,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放在案头的合卺酒,语调带着些懒散:“兰芝,把床头和桌上的熏香灭了,熏得我眼睛疼。”
说罢,拿起一条白色绸帕,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随手将酒杯放回案台上。
起身正欲朝婚床走去,屋内忽地刮起一阵风,眼睁睁看着兰芝倒在香炉旁,宁婴忍着抽搐的眼角,慢悠悠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此刻坐在窗口的黑衣面具男。
她歪了歪头,语气平静:“你来做什么?”
男人翻身跳进屋内,扫了一圈刺眼的大红色,最终落定在身穿白裙,墨发披散的女人身上,鼻子轻轻出气,嗤笑道:“大婚之夜就独守空闺啊?”
宁婴掀了一下眼皮,面无表情地吐出四个字:“关你屁事。”
晏允:“…………”这女人!就知道惹爷生气!!!
瑞王爷很不爽,但是他不说。
身影一闪,将躺在地上的兰芝丢到外间的矮榻上,晏允重新闪回宁婴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眼前不施粉黛的素净小脸,轻挑了一下眉,小声嘀咕:“还是这么看着顺眼。”
宁婴仰头,秀眉微蹙:“看完了?”
“没呢!”瑞王爷一点不要面子地扬了扬下巴,目光不经意扫过案台上的两只银质酒杯,眼眸微眯:“今儿个是我们小嫣儿的大喜之日,你七哥我心里高兴啊。”
某个不要脸的狗王爷嘴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两只手已经顺势捡起案台上的酒杯,理所当然地往宁婴手里塞了一个,顺手扯掉脸上的面具,扬着俊眸,“来,做哥哥的敬你一杯。”祝你独守空闺!!!
宁婴低眸看了一眼手里的合卺酒,然后再抬眸,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晏允,缓缓吐出一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晏允嘴角一抽,空着的大手屈指弹了一下眼前人的脑门,“怎么说话的呢?”
额头“咚”地一声,不重,也不痛,白皙柔软的肌肤却红了一片。
晏允见状,视线一转,有些不自然地移到别处。
宁婴抬手揉了揉额头,眼中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晏允转回视线之际,她又恢复正常,只眨巴了一下眼睛,意外配合地举起酒杯,碰了碰他手里的那只同款杯子,仰头一口喝下。
喝完,宁婴还十分豪爽地将杯底朝下,半仰着头,脆生生地说出一句:“七哥哥,我先干为敬啦!”
晏允闻声,手没来由一抖,颇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她手里已经空了的酒杯,默默喝掉自己那杯。
刚想说一句什么,屋外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晏允垂眸看了一眼宁婴,见她好似什么都没发觉一般,唇角不自觉抿了一下。
飞身离开之际,突地凑到她面前,抬手挡住她那双仿佛装了星星一般的眼儿。
俯身,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唇角。
隐约间,宁婴听到一句轻到无法分辨的声音,“啧,我是真傻。”
覆在眼前的手一离开,宁婴只来得及看一眼“嘭”地一声关上的窗户,房门已然被人推开。
慕回微沉着脸色跨步走进屋子,目光在熟睡的兰芝身上停顿了一下,转身绕过屏风。
见宁婴站在床边发呆,视线扫过案台上的两只空杯,声线微冷:“不早了,歇息吧。”
宁婴听言,刚想开口回一句,身子毫无预警地被眼前人抱了起来,慌忙抬头之际,对上慕回冷沉的眸子,默默闭上嘴,乖巧地任由他将自己放到大床里侧。
见他转过身,抬步离开床榻,宁婴暗暗挑了一下眉,果然,她家夫君大人也派了人监视自己,不然怎么就赶这么巧过来捉奸呢!
正当宁婴以为丞相大人只是过来做个样子,顺便警告一下窗外头那个奸夫的时候,某位只爱她姐姐,一心把她当责任的男人竟然伸手解起衣衫,俯身吹熄了屋内的几处灯台,只余两支红烛在案台上摇晃着火苗。
亲眼看着只着里衣的男人坐上床榻,放下床帐,然后规规矩矩地在她身侧躺下,宁婴默默转过身,背对着他,揉了揉抽搐过度的额角。
【主人…………我突然想到一个不灭的定律。】小羽毛不合时宜地出声。
宁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问:“什么?”
【闷骚死傲娇一般都逃脱不了母胎单身的命运,美人在侧都不动心,不是主人你的魅力不够,就是这人天生母胎。】
宁婴:“………………”
【其实吧,我觉得这些混朝堂的男人,感情方面的心思实在是让人有些摸不透。】小羽毛语气深沉。
“怎么?”
【就拿皇帝来说吧,他到底是喜欢苏琰呢,还是喜欢苏琰那张脸?要是他真喜欢苏琰,应该不可能会真的对她下杀手吧?】
宁婴听言,好有些好笑地摇摇头:“晏彻喜欢苏琰那张脸,也喜欢苏琰的某些特质,却未必喜欢完整的苏琰。准确的说,这个男人只是喜欢自己幻想出来的理想人设罢了。”
【那慕回呢?他既然早知道苏琰是女子,又说出只爱苏琰那种话,怎么能这么平静的面对苏琰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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