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不许偷看。”
青渊立刻蹲地看她,除了一双眼睛跟着她的身影转动,身子一动不动。
宫人提水进来,将澡桶上满水,便道:“请罗良人沐浴更衣。公公吩咐了,明日寅时主子们就要早起更衣,用过早食后,在前院练习礼仪。”
西风面上淡淡应了一声,心里已经嚎叫起来。
“到了后日,诸位主子就要去听芳阁面圣了。奴婢祝罗良人喜得圣缘,受封为妃。”
西风干笑两声,就算她再怎么恭维她,她都不会打赏的,别想了!
还蹲在地上的青渊抬眼看去,想把西风打横了抱住,劫出宫外去。可这一抬眼,就见那白梅屏风后面,一袭衣裳轻落,姑娘光洁的影子浅映屏风之上,青丝垂落,轻贴腰间,悬于两峰,风拂过,吹得墨发轻扬,如剪纸映画。
他怔了怔,立即背身不动,没有再看。此时耳边传来哗啦水声,是姑娘入水的响声。他捂住耳朵,有点口渴。
怎么会口渴。
明明刚喝了一壶的茶水。
“哗啦……哗啦……”
水声像热浪,像滚烫的茶水,一点一点地浇热他的心。
煎熬。
“哗啦……哗啦……”
青渊猛地站起身,离开了这个像火炉的房间,去找水喝。
约莫过了三刻,水将凉,宫人才将水放干,等伺候她穿好衣裳,也没见她打赏一个铜板,相觑一眼,知道这是个小气的主,便不再恭维什么,客气又淡漠地退了出去。
她们一走,西风就跑到窗户那,可青渊已经不在了,她哼了一声,不听话,又乱跑,希望这次不要被人看见,当成刺客了。
一直到她拧干满头湿发她也没等到青渊回来,又等了半晌,睡意渐来,想到寅时还要起来,便倒头睡觉了。
“呼……呼……”
风过林中,一头独眼魔怪急速掠过。突然一阵煞气出现,阻隔了它的路,不等它看清是谁,就被一支利箭刺穿身体,直直钉在树上。
它痛苦哀嚎,越是挣扎,伤口就被噬得越开。
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跳到它面前,摸摸它的毛,顿生嫌弃:“你这皮毛,都不够给我娘做一对暖套子。”
它叫了两声,求她放了它。
小姑娘轻笑:“放了你?没有用处的魔,就该死啊。”
她抬手要杀它,忽然有人轻斥。她回头看去,就见娘亲弯身将她的手握住,轻轻摇头对她说道:“你又动杀念了,娘说过,不许乱杀生灵。”
“为什么不许?”
声音清朗冷漠,带着两分取笑。
小姑娘见了来人,面露欢喜,朝他跑去。
男子见她奔来,俯身将她抱起,笑道:“这是你捉的魔怪?越发厉害了,小西风。”
“因为夜大人教的好。”小姑娘又道,“我想做一对暖套子给我娘,夜大人要不要?”
“好啊。”他又笑道,“可是你娘不许,所以,杀了你娘吧,碍事的人,都要杀了,知道么?”
小姑娘脸色一变,猛然看见那被她刺穿身体挂在树上的魔怪,变成了她的母亲。她愕然,心瞬间被撕裂:“娘——”
“砰砰。”
树上的人忽然不见了,又变成了一朵正灿烂盛开的花,一层铺一层,开成一朵大红花,将她冷冰冰的梦都染成了红色,染出了一股暖意。
嘶声痛哭的她顿时愣住,眼泪硬生生留在了眼眶里,再看抱着她的人,却已经变成了青渊。
她又是一愣。
青渊将她揽入怀中,说道:“不怕。”
目光所到之处,都开出了烂漫花束,让人看不到一点阴冷的地方。
她知道这是梦,做了那么多年的几个噩梦,还是头一回,三番两次开出花来,像是有人,知道她的痛苦,将她的噩梦吃掉了,还了她一个永远无法得到的美梦。
泪从眼角轻落,如果这不是梦,那该多好。
她吸了吸酸涩的鼻子,猛地察觉到空气中似乎有股妖气。她蓦地睁开眼,又看见一颗浑圆的灰色大脑袋贴在床顶上,正在美美地吃着什么。
饕餮一见她醒来,“咻”地将拖曳出来还没来得及吃的噩梦吃掉,然后沿着床柱房梁快速滚走。
不知它几次溜进她屋里在做什么的西风大喝一声“站住”,翻身下地要追,人还没追出大门,就见青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十几个茶壶堆在桌上,正一杯一杯地喝茶。她猛地停下步子,气道:“青渊!有妖怪爬我的床你都不管!”
青渊偏头看她:“它没有做坏事。”
“跑来盯了我两回,难道它是觊觎我的美色吗?”
青渊点头:“嗯,你很好看。”眼神一晃,看见穿着寝衣的她,身姿隐约可见,再一想,又想到屏风后面的她,发轻扬,双峰高挺……
“咚。”青渊重重趴在桌上,气力全失,“西风……你再给我找十壶水吧……”
西风见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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