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媚最拿他这种无声的反抗没辙,嫁都嫁了,反正在车里,就他们两个人,豁出去了,伍媚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开车回家吧,我饿了,老公。”
最后两个字她发音有些轻忽,连眼睛也垂下来,显然是不好意思。沈陆嘉瞧着她微羞的模样,心潮澎湃。他一手垫在伍媚的脑后,一手轻握住她的下巴,唇便压了下去。
“老婆,我真的好爱你。”
“唔,我也爱你。”
两个人正在互诉衷肠,伍媚放在包里的手机却欢乐地响起来。
伍媚伸手想去摸手机,沈陆嘉却捉住她的手,用动作示意她专心一点。手机继续响了一阵,终于安静了。
吻得气喘吁吁的两人好容易分开,伍媚大口吸了几口气,这才去翻手袋。
电话居然是盛桓宣打来的。
她回拨过去,盛桓宣很快接起。
“盛导,找我有何贵干呐?”
电话那头的盛桓宣微微笑了一下:“《舞!舞!舞!》已经杀青了,再过几个月首映,想先请你这位专业人士评鉴一下。”
“我可算不得专业人士,当然提前一睹为快自然是求之不得。”
“那晚上七点,在你们鼎言顶楼的小放映厅,我还会带几个朋友过去。”
“行,那我也带个朋友过去不要紧吧。”
“当然可以,晚上见。”
“晚上见。”伍媚才挂了电话,正在开车的沈陆嘉便说道:“是那个拍电影的盛桓宣?”
“嗯,约了晚上七点去鼎言顶楼的小放映室看《舞!舞!舞!》,我说你跟我一块儿去,你会去的吧?”
“你刚才电话里说的是带一个朋友。”沈陆嘉抠起了字眼。
伍媚觉得有些好笑:“那我怎么说?我说‘盛导,晚上我带个老公过去’吗?难道除了你,我还有几个老公不成?”
沈陆嘉被她的伶牙俐齿噎了一下,他闷闷地纠正道:“你可以说我晚上带我老公过去。”
“好好好,晚上我一定隆重介绍我身旁这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男士是我丈夫。”伍媚真心觉得沈陆嘉该属狼狗的,因为他从不放弃每一个表示所有权的机会。
“那晚上过去,要不要买点爆米花?”正在开车的沈陆嘉忽然冒出一句。
“买爆米花?”伍媚骇笑:“盛桓宣那种眼高于顶的人,要是可以,他一定会要求立法规定看电影时不允许吃爆米花,你居然想在看他的片子且他本人在场的时候吃爆米花,你是想把他活活气死吗?”
她言语中对盛桓宣的熟稔让沈陆嘉有些吃味:“我只是听说女生看电影时都喜欢吃爆米花。”
伍媚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那句话里的关键词——“听说”,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问道:“难道你没有到电影院里看过电影?”
她的语气让沈陆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除了上小学时班里组织去电影院看什么《妈妈再爱我一次》、《三毛从军记》,我好像真的没有自己去影院看过电影,在电脑上也没怎么看过,因为看完一部电影平均就要花两个小时,太费时间了。如果我没记错,成年后好像只看过《黑客帝国》,也是因为当时正在研究矩阵数学,所以才看了。”
伍媚觉得有雷在头顶上轰隆作响,这位刚晋级为她丈夫的仁兄明着看是典型的高干文男主,怎么生活却像山顶洞人一样单调枯燥,伍媚此时才明白为什么沈陆嘉称作w了。
不过她还不死心,“泰坦尼克号你也没看过?”这可是连菜场卖菜的大妈都能津津乐道几句“肉丝和夹克在那个大船头抱在一起吹海风的镜头真是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坐在我家老头崭新的二八凤凰自行车后面,风儿吹吹的感觉……”
沈陆嘉摇头:“没有,不过帮香江船王做私募时,他和我聊船舶时提到过泰坦尼克号,我大概知道电影讲的是什么。”
伍媚沉默了。
沈陆嘉却以为她嫌他没有情调,将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一把握住她的手,有些着急地说道:“你喜欢看电影的话我可以陪你看的,以后每一部电影上映我们都去看,好不好?”
少女们第一次坠入爱河时,总喜欢用所谓的浪漫和情调把明确的幸福肢解成一堆碎片,伍媚早已经度过了愚蠢的少女时代,所以她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爱人无法和自己谈论文艺片里诸如“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市,城市中有那么多的酒馆,而她却偏偏走进了我的”这样的金句而悲伤地断定自己找了一个毫无情趣的木头,日后一定会鸡同鸭讲过不到一块儿去。相反的,她反而觉得像沈陆嘉这样一板一眼的人能走自己繁忙的日程抽出时间陪伴她是多么可贵。这世界上的总裁真的不是都像电视、小说里描绘的那样闲,可以因为女主人公在路上崴了脚而随便丢下满会议室的股东再飞车赶去救美。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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