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那二两碎银是她们仅剩的银钱,之前受了罚后回来,云姨娘就想用了,大夫不好请进来,托人买点药吃还是有门路的,只是她们一下伤了两个人,恐怕这点银钱一下花空了,徐大太太那里再找事,她们就只能等死了。
所以云姨娘的意思是给惜月买降暑及贴膝盖的膏药就行,但惜月觉得自己歇两天缓过来就好了,云姨娘伤在皮肉上更重,要让云姨娘用,母女俩争执不下,最终只能决定先熬两天再说,谁熬不下去,谁再用。
惜月道:“不用省了,我们有钱了。去外院找个小子,把我和姨娘的伤说清楚,让他去药堂抓药。”
她觉得自己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但她清楚,她不用药,云姨娘也不会肯用的,所以一并说了。
云姨娘发着呆:“怎么就有钱了?”
“三妹妹——”惜月喉间又梗了一下,“捎了一千两的银票来。”
……
云姨娘和梅露菊英都惊呆了。
惜月没顾上管她们的情绪,只是想哭又想笑。
这个傻丫头,还是一样的傻,一捎捎这么大面额,叫她怎么用呢?!
☆、第47章 第47章
薛嘉言今天不当值, 来找方寒霄玩。
他很不高兴,因为在门房上听说了就在昨天, 岑永春居然也跑过来一趟的事,一见到方寒霄的面,正经事没说,先噼里啪啦把他抱怨了一顿,核心思想是:怎么能把那孙子放进来呢?!
方寒霄无语地拿笔解释了一下,说只是耍着他玩, 薛嘉言看了,又积极地要求加入,方寒霄敷衍他,说他现在有了差事, 当以差事为重, 不要在外面胡闹了,写过一整张纸, 薛嘉言方很遗憾地放弃了。
然后他很感慨地道:“方爷,你别说, 就往那站半天也挺不容易的, 我才去那个月天天回来腰板都是僵的, 直到现在才慢慢适应了。”
又积极跟他分享新鲜话头:“昨儿小朝会, 正好轮到我被换班到文华殿那边去了, 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小朝会一般地方选的不甚大, 殿里的声音, 站在门外的侍卫们也可以听到一些。
方寒霄挑眉:嗯?
薛嘉言眼神发亮地道:“蜀王, 出新招了,他第三个儿子今年到了娶妻的年纪,这些藩王子孙们的婚娶本来不都是他们自己选了,然后上书朝廷,经宗人府和礼部核过,确认人选符合祖宗家法,就给予准许的吗?”
方寒霄点头。
其实按照开朝时的律法,所有藩王宗室的婚娶一概是朝廷包办,由礼部择期开选官、民女子,按需配给。
但随着时间推移,宗室繁衍越来越多,朝廷开选秀太频易伤民力,不开呢,有的倒霉蛋宗室能拖到三十等不到个媳妇,所以律法还是那个律法,实际操作上退了一步,由各藩自择婚配,所选人家报与朝廷,请准之后就可以成婚了。
这与诸藩自己也是件好事,本来挑都没得挑,朝廷给谁就是谁,现在好歹能在有限的范围里进行一个拣选了。
但蜀王的操作不一样,他主动上书,求朝廷给他儿子配一个。
要是换成平常时候,朝廷根本不带理他的,一个藩王子,还是第三子,以后也就降等封个郡王,连入京觐见都没资格的货——一般朝廷召也召亲王,郡王真的基本没戏,一辈子就圈在封地上,想出城逛逛都得先跟朝廷打报告。
所以名头听着唬人,实际完全在权力中心之外。
“可是方爷,你知道的,谁叫唉——”薛嘉言往上指了指,然后道,“不成呢,得过继,要是从蜀王家过,他家长子封了世子,不能夺人家的宗嗣,底下还有两个儿子,不是二就是三了。”
这个不用他解释,从他说第一句起,方寒霄就了悟了:蜀王看似求媳,实是表忠心。
假如皇帝择定了他的三子,他这等于是把册定太子妃的权力都让渡出来了,皇帝给啥就是啥,他都接着认了,一切以皇帝的意思为准。
能不能打动皇帝不知道,但总之,能往自己这一方上多加一块筹码也是好的。
方寒霄写:你大伯出的主意?
薛嘉言震惊得一拍他肩膀:“方爷,行啊你!这也知道!”
方寒霄:本来不知道,你来找我,我就知道了。
这件事必然是跟薛嘉言本身有点关系的,不然他当值好几个月了,听到的杂七杂八的信一定不少,为什么别的不来找他说,偏这件事来呢。
薛嘉言定定神:“说实话,我也不确定。不过,你记得吧,就两个多月前,我娘请你到我家玩,赶巧碰见我老家来人了,那老家人回去以后,过了这么段时间,蜀王搞出这个事来,你算算,这时间是不是刚好是个来回?反正,我是觉得我大伯有点脱不开干系。”
建成侯薛鸿兴本来就是站队蜀王的,薛嘉言有这个怀疑不是完全没道理。
他有点发愁地接着道:“方爷,不瞒你说,我怕我大伯跟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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