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得踏踏实实地守了。你说,他想不想守?”
徐大太太所谓“他们这样人家”,指的是从已故徐老太爷算起的文官一脉,文官不守孝敢夺情那是要被同僚戳断脊梁骨的。
勋贵就相对好一点,尤其是以武传家的,总不能仗打到一半把盔甲武器丢了回家来守孝。所以,方伯爷身上要有差事,他把脸皮放厚了,不怕言官喷那可以继续当着差,可他现在没差事,若方老伯爷病逝,他还不好好守孝,那就说不过去了,而且即便他要,也没人敢推举他差事。
这也就是说,方伯爷会冒着气死老子耽误自己前程的风险,给一个隔房侄儿出头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望月躺着,眼睛慢慢放出亮光来,她起初听徐大太太这个主意,是真觉得异想天开,可不想徐大太太不是信口开河,她是真有算计的!
但旋即,她想起什么,又有所疑虑地道:“娘,你说,两府有这个芥蒂,洪夫人为何还愿意让我去——”
徐大太太不放在心上:“这有什么,京里面和心不和的人家多了,难道都老死不相往来?我儿,待你自己当家做主就知道了,这类面子情的事儿多着呢,有时越是私下死去活来的,明面上越要装得亲热。”
这个道理不难懂,望月一想,也就释然。
徐大太太说回了正题:“方伯爷眼里,他自己切身的利益才是最要紧的。”她一笑,“不然,他难道还会去心疼那个险些抢走他勋爵的大侄儿?”
这回徐望月不等母亲说出下文,忍不住紧紧地接了一句,“不会。”
“这就对了。”徐大太太笑意更深一层,嘴角边的每一条纹路都透出谋算,“只怕,还巴不得往下踩一脚,看他越低才越高兴呢。”
作者有话要说: 征询下小天使们的意见,我下周就要上鞭腿啦,这之前要满三万字,为了凑满,有一天我是需要加更哒,你们觉得哪天加好?(我先把天天这个答案排除掉)(づ ̄3 ̄)づ╭
☆、第5章
嫡母与长姐的心思,莹月一概不知,对她来讲就是她的好运气延续到了隔日,因为一早就收到了来自平江伯府洪夫人的拜帖,徐大太太又没工夫搭理她了,她才往正院门口一站,就被打发了回去。
莹月欢喜地转身就走,她不是没心没肺,事实上她在趋吉避凶上很有一套长久以来历练出的直觉般的预感——平江伯府与徐家如今落差巨大,打从两年前承了爵后,洪夫人的贵足再也不曾临过徐家的大门,这一遭主动要来,目的指向十分明确:必然是为着两家小辈完婚之事。
而望月现在有了别的念想,对旧婚约只有避之不及,徐大太太不会再乐见洪夫人的到访。
莹月怕她不溜快点,让心气不顺的徐大太太一眼看见了,又得去数树叶子。
巳中时分,洪夫人宝车登门。
这位现今的平江伯夫人比徐大太太要年轻一些,今年三十八岁,身材丰腴,满月似的面庞生得略为普通,但妆容衣饰十分严整,眉目之间精神奕奕,乍一看,倒也是个中年美妇人。
分了宾主安坐下来,洪夫人先笑着替方寒霄的至今未见踪影解释了一下:“都是我们霄哥儿年轻胡闹,他一回来,我就催着他来贵府拜见赔礼,不想老伯爷乍见了孙子,又喜又怒,老人家的身子禁不住这么大的情绪震荡,病情一时看着轻了些,一时又重了,霄哥儿是个孝顺孩子,为此一刻不敢离了老伯爷身边,所以方拖延了下来。”
又说起望月,“大姑娘呢?怎么不出来见见,可是昨日去隆昌侯府累着了?”
徐大太太一边让丫头上茶,一边面露忧虑道:“不是累,是着了风受寒了,才吃了药,人虚得起不来床。”
徐大太太昨夜忙着完善自己想出的对策,几乎一夜没睡,她这个年纪,亏空了觉脂粉都难以遮下去,此刻脸色暗沉,眼皮浮肿,看上去确实是一副心忧女儿病体的形容。
洪夫人听了,关心地问:“病得这样重?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费心弄了隆昌侯府的帖子来,大姑娘也不会受寒。”
这一点是连云姨娘那边的丫头都没打听明白的——与以往徐大太太以女儿忧闷成疾要散心为由去主动向平江伯府索要帖子的情形不同,这一回,是洪夫人先给予了请帖来。
也只有如此,从情理上才说得通,不然就在昨日之前,望月还几乎要嫁定了方寒霄,捡在方老伯爷重病的当口还去要帖子出门玩,徐大太太没疯,不会这样坑女儿。
不过由洪夫人递过来的就不一样了,去了,那是从长辈之命,就算还有那么点不好看,也容易遮掩过去。
眼下徐大太太只觉得,女儿这趟门实在出得好,出得妙,洪夫人递的这一张帖子,更堪称救命帖。
有鉴于此,她和和气气地回应道:“这怎么怪得着夫人,夫人想着望月,是望月的福分才是。”
洪夫人却似仍挂念着,提出来要去探望一下病人。
因望月是真病,加之她这病关系着徐大太太往后的设计,能令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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