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殿下的外衫。”
那叫她来干什么,她看着他,目光灼灼:“婺州哪里落的水,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没就没呢,殿下什么样的人,身边的人都干什么去了?”
早知道此行凶险,越是看着木牌,越是焦躁。
徐良玉控制不住地开始胡思乱想,分开的时候,她想她可能是获得自由了,她和李德之间,不过是互相慰藉而已,稀里糊涂开始,轻轻放下。
他活着回来,功成名就,有好亲事等着他,有正妃等着他。
他不能活着回来,她们就此了结。
那时候想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却轻不得了,她们之间,似乎还有那么点遗憾,她忽然想,分别的那个早上,他给她脸上胡乱画了画,画罢还亲了她的唇角。
其实她迷迷糊糊都知道,她醒了。
但是她没有睁开眼睛。
那时候,要是睁开眼睛,哪怕与他说上一句话,这个时候,怕也没这么难过。
赵庾司只说具体的,他也不太清楚。
马车停下,越州知府和婺州知府都在门口恭迎,赵庾司先一步下车,徐良玉紧随其后,都见了礼,这就迎了府院当中去。
笼罩在大地上的最后一点光亮也被吞噬了,石阶下的不知什么东西差点绊住她,徐良玉一脚踩住裙子差点摔倒,还是一旁的赵庾司扶了她一把,才站直了。
越州周知府说雍王的随身物品有几样找到了,就在堂前。
她跟着他们快步走了进来,堂前果然摆着几样东西,两边侍卫侧立,屏风后面遮得严严实实,屋里灯火昏暗,徐良玉眼皮直跳,摸了几下才摸到锦袋将木牌放了进去。
站了案前,心如捣鼓。
案上放着几样东西,一件染血的外衫,上面暗纹精美,是李德常服。
旁边几样佩玉,都是他随身常戴的东西,最后一盘上还托着他一只鞋,上面脏污不堪,染血部分都已经变了色了,光只看着这些东西,就让一口气都哽在了喉间,上不来了。
婺州知府在旁站着,她也不回眸,目光就落在那单只的鞋上面:“殿下这是,凶多吉少了?”
谁敢回答这话,堂中烛火跳动,徐良玉纤纤细指轻抚鞋面,血迹都虽然已经干涸了,但是整只上面几乎没有好的地方了,外衫也是,来之前做了许多心里建设,但是亲眼见了,眼眶还是酸涩地疼,不知什么模糊了视线。
赵庾司暗自叹息,目光却透过她的肩头,看向屏风。
烛火跳动时候,那后面投射出一道人影来,他身形颀长,被这烛光拉得也好长,只徐良玉没注意到而已。
☆、第84章 八十五
第八十五章
硬生生将泪意憋了回去,徐良玉侧目。
越州知府和婺州知府一边站了一个, 都伸手来请:“良娣请。”
她两手撑在案上, 目光在他们脸上一扫而过。她试图在他们脸上一探究竟, 但他们脸上看不出悲喜, 这些个老狐狸不知道突然将这消息泄露给她干什么, 李德不知生死, 也不知道要瞒到什么时候。
她腿有点软, 身后越州知府看了眼一边杵着的自家丫鬟, 她忙是上前来扶。
徐良玉一把甩开了她, 赵庾司亲自搬了椅子来让她坐,只是劝着:“良娣莫要胡思乱想, 殿下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此事还在追查当中。”
她回身坐了,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
越州知府陪立在侧:“是啊,婺州现在形势虽然不好, 但是治水已经有了显著效果, 明日本官便协同婺州知府等人, 去往婺州,亲自查探。”
徐良玉嗯了声, 不置可否。
越州知府看了眼屏风,迟疑道:“明日一早便走。”
徐良玉似没听见一样,只含糊地应了一声。
赵庾司在旁提醒了她一下:“良娣可要同去?”
屏风纹丝不动,只后面的人似乎动了下,他修长的手才搭了个边, 又是缩了回去,徐良玉背对着屏风,只轻轻摇头:“不了,眼下流民太多,杭州那边我不太放心檀越一个人,先去他哪里,务必在宋凛手里咬下一块肉来。不然他一家独大,难以下肚了。”
其他二人不明所以,只赵庾司知道她在说什么,可这个时候,其实他是向着这小姑娘的,再次提醒了她一句:“殿下生死未明,不去婺州,怕是良娣也不安心。”
徐良玉一动不动,也不开口。
她就像没听见一样,反倒是赵庾司有点急了。
片刻,她站了起来,还很冷静:“这些东西在什么地方找到的,现下有多少兵士在查探殿下下落,殿下治水的时候,知府在哪里,有多少人跟着,已经有多少时日了,还能瞒多久?”
她目光灼灼,就盯着婺州知府的眼,一眨也不眨地。
婺州知府后背直冒冷汗,只单手来请:“良娣请,借一步说话,这边不大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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