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浣终于敢放心地哭出来。那些日子,清瑾没日没夜地在地下室里赶制着礼服,她就在学校里用尽一切办法去打听g小姐每天的进出路线和作息时间表,就是为了能见到她,就是为了能将清瑾的愿望变成现实……
清浣颤抖着唇,“我搬到子衡这儿来,你,你真的不恨我吗?”
清瑾叹息,“傻瓜。我知道你是为了妈的身子考虑;更何况,这件事其实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我去子衡那里工作呢?”
“远藤投资吗?去得好啊……”
“远藤投资……清瑾,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到了那里见到子衡之前,我都不知道!”
“笨蛋……你自己想去,我才不告诉你……”
清浣急了,扯住清瑾的衣袖,“告诉我吧,求求你了!”
清瑾大笑,“好吧,透露给你一点:子衡虽然是远藤投资的总经理,但是他毕竟还是在校的学生。q大对学生的管理又是出名的严格,就算是陆公子也不敢轻易逃课,所以事实上子衡并不是每天都在公司里呆着的。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你去面试的那天,子衡恰好就在公司里吗?”
清浣怔住,“你是说,子衡早知道我会去?”
清瑾笑起来,“不,他不知道。”少年的眸光狡黠地闪耀,“不过,我却知道……”
清浣整个被清瑾说迷糊了。不过清瑾却坏坏地根本不准备回答,只是扯了她的手臂出门,“快来,大家都等着你拼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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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风瑟瑟,北京的街头却依然熙来攘往。大红的灯笼串串飘荡在风里,年味儿那叫一个足。
王府井的老字号照常听得见古老的吆喝声,瑞蚨祥里出出进进的还都是想要做一身儿老样式的衣裳过春节的人们。虽然时代已经改变,但是有些老习俗、老心情,却是永远不会随着时光远去。
清浣看了看坐在对面的y,又拿起辣椒油洒向爆肚,吃一口,辣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心底却也因之而涌起热意,勇气也渐渐鼓胀。
y嫌弃地望着清浣,“你自己吃吧,我可不吃这玩意儿!动物内脏,多脏!”
清浣扬手就拍了y的手背一下,“住嘴!别在这胡说八道。这家老店都开了一百多年了;老北京都喜欢吃,你这么说,小心引起公愤,把你赶出门去!”
y一惊,回头环视周遭。小店不大,却桌桌都有爆肚,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听见她刚刚那大逆不道的话,的确大家都以白眼瞪着她。y一拧身子,“你故意的吧?你明知道我在国外长大,不熟悉这些老规矩,所以你故意带我来这儿,好让我露怯,这样不但你不再怕我了,反倒让你自己牛哄哄起来了,是不是?”
清浣倒也坦率一笑,“没错!你大小姐的架子,哪儿都能摆得十足,可是在咱们老北京千百年的老规矩面前,你也得低着头。”
y冷哼,“行,暂时忍了你!反正你早晚得走出这门去,你总不能在这小饭馆子里坐一辈子!我现在矮了你的,出了门我会加倍涨回来!”
“说吧,你到底什么事儿?”y不耐烦地掸了掸自己的裘皮大衣,生怕爆肚里的调料沾到毛针。
清浣又吃了口巨辣的爆肚,抽着鼻子这才说,“给你讲个故事,帮你补习补习中国传统文化。”
y冷笑,“姐姐,你没病吧你?我可是在跟你说要清瑾去死的事儿,你还给我讲故事、补习中国传统文化?疯了啊?是不是乱.伦的人,脑子都有问题啊!”
清浣再扬手,利落地打了y的手背一下,“闭嘴!听我讲完了,你再喊打喊杀!”
清浣喝了口冰水。辣爆肚配冰水,够爽。“从前秦王看中了安陵国的土地,便使诈想要骗取。安陵君拒绝,秦王大怒。安陵君没办法便派了一个名叫唐雎的人出使秦国。”
“秦王很强硬,上来就是威胁,‘你难道没听说过天子之怒吗?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秦王以为这样一吓唬,唐雎自然就害怕了;没想到唐雎淡定地反问,‘大王也听说过布衣之怒吧?’”
清浣静静地看了y一眼,继续讲,“唐雎说,布衣之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
y听得有点愣,“什么意思?”
清浣静静地微笑,嘴角还挂着辣椒油的彤红之色,“唐雎的意思是,虽然天子发怒会让尸横遍野,但是布衣之怒却可以当场以他的命取了秦王的命,让两个人立时死在当场!”
y惊得一抖,一碟子花生米哗啦打翻,“你,你什么意思!你,你威胁我!”
清浣依旧笑得清透,“没错。你就是秦王,我就是唐雎!你背后有你爹当靠山,你手里有照片当把柄,所以你强权,你有力量;但是我呢,就算我不过一介布衣,我却可以跟你拼命!如果你敢伤害清瑾,我也会拼了这条命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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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11点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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