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
“微微。”
他突然轻声在耳畔唤了她,嗓音听起来是少见的软弱与无助,这使罗翠微忍不住心中一酸,忙不迭漫声应了。
“若方才我母亲叫你帮着劝我,你会答应吗?”
说实话,按一般常理来说,蒋容华所提的“留在京中”,或退而求其次的“请封原州、翊州”,都是寻常人会认同的正确选择。
罗翠微扭头望着他乌黑的发顶,轻声笑道,“我不懂那些,只知道要与你站在一起。”
“不问对错的吗?”
“不问,”罗翠微以指尖勾了他的下巴,使他与自己四目相对,“你我既要携手共担余生,那我们是夫妻也是伙伴,你敢去的地方,我就敢去;你敢做的事,我就敢做。”
云烈揉了揉发烫的眼眶,似乎对自己这少见的多愁善感有些羞赧,掩饰什么似的,张口就轻咬住她的耳珠。
“你这样,很容易将我惯坏的。”
“感动归感动,别动手……又动口的……”罗翠微被他撩拨得满面通红,按住在自己腰间作怪的大手,笑眼嗔他,“眼下可是在寝殿之外,要扣粮的。”
云烈笑倒在她肩头,狠狠将她揉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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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规矩,大婚前一日两位新人是不能相见的。
于是,罗翠微在六月廿六这日回到罗家大宅待嫁。
廿七日,昭王府的迎亲仪仗在太常寺卜算的吉时准时抵达罗家。
当日骄阳似火,将天地染成一片矜贵而壮丽的灼灼金红。
京西罗家长女罗翠微风光大嫁,受圣谕册封昭王妃,执半枚王府金印,正式入主昭王府。
寻常百姓未必都能懂得这其间的深意,可皇室宗亲、世家勋贵们对此都震撼到无以复加。
云氏皇族的开府殿下们已许久不曾传出“托付半印于配偶”的佳话了。
要知道,上一位以平民之身,手执半印嫁入王府的王妃殿下,还是近两百年前云氏缙开朝肱骨定王李崇琰的王妃顾春。
对已开府的殿下们来说,将半枚金印交托到伴侣手中,那是生死不负的重诺。
不过,罗翠微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感想。
可怜她自清晨被云烈带领的迎亲仪仗接出罗家大宅后,紧接着便是十里红妆打马绕城、进内城于金殿之上领帝后册封、与云烈行沃盥与对席之礼……
一整日下来,她只记得自己像个陀螺似地四下奔波,顶着沉重金冠与嫁衣频频行礼。
到黄昏十分被送回喜庆妆点的寝殿新房时,一整日没有进饮食,也没得半点歇息的她早已累得宛如傀儡,面上连一丝假笑也挤不出来。
昏昏沉沉间,她气若游丝地对陪伴在旁做小喜娘的妹妹罗翠贞道,“便是谁再给我一座金山,我也绝不再嫁第二回。”
见长姐歪歪倒倒不成模样,罗翠贞赶忙将寝殿内的侍女们都请了出去,关好门后,才转回来无比同情地看着自家长姐。
“要不,我替你将这金冠先摘一会儿,你偷偷吃点东西?”
罗翠微坐在婚床边沿两眼发直,茫然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摘了,我睡一会儿。”
“不能睡的吧?”罗翠贞倾身扶住她歪偏偏的脑袋,苦恼又羞涩地提醒,“晚些还、还有合、合床礼……”
“你跟云烈讲,合床礼……不用叫醒我……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她喃喃闭上眼,口齿含糊地说出了一个异常荒唐的方案。
第51章
其实罗翠微就是累糊涂了,根本不清楚自己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望着那个一摘下金冠就大剌剌倒到铺上,几个呼吸过后就当真沉沉入睡的长姐,罗翠贞的小圆脸结结实实羞了个红通通。
到底是个半大不小的姑娘,虽并不清楚“合床礼”具体是要做些什么,却又能隐约懵懂地意识到,长姐那句“爱怎么样怎么样”似乎有些……大胆。
不过,自打年初那回惹得罗翠微生了大气过后,她如今是再不敢对长姐的任何事情擅做主张了。
虽隐约觉得长姐交代她转述的话有些荒唐,可她又没胆假装没听到。
苦恼地拿食指抵着下颌使劲揉了半晌后,罗翠贞眼儿一亮,计上心来。
等到近戌时,夏侯绫终于将罗翠微的嫁妆一一点好,交给陈总管入了库,这才得空转到新房来探看。
听到外头的人是夏侯绫,罗翠贞立刻踮着脚尖,做贼似地一溜蹿过去,将门拉开一道缝挤出去,食指竖在唇前。
“姐姐太累,睡着了。”她压低声对夏侯绫道。
夏侯绫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被她拖到一旁。
回头瞧了瞧守候在门口的几名侍女,确认距离远到她们听不见,罗翠贞才附耳将罗翠微的话原文转述给夏侯绫,一字也没敢差漏。
“这、这种话……”夏侯绫听得烧红了脸,连连摇头摆手,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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