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成衣布匹发潮,苏姑娘说没法子承受开张之后预定的数量,然和州那边供应也出了问题,须得您做主。”赵清婉还靠在海棠树上乘凉呢,就见冰荷急慌慌跑来送信,想来是事出有急也就没在意隔墙有耳,倒也无碍,那蒋如溪如今整日里与六公主形影不离,此刻也不在院中。
“急的作甚,勿要慌张,仔细说来即可。”赵清婉初听冰荷一声“不好了”,心里也咯噔一声,然,须得了解情况,赵清婉也就镇定下来,稳定住自己和身边人的情绪为好。
“小姐,昨日苏姑娘带我等从那布斋拿回布匹后,就将布匹放置在后院中的库房,前几日做好的成衣也是在此处安放,小姐那日去也是看见了的,今日大早,苏姑娘又想出一新花样,就赶紧的命奴婢取出一匹细纱料子的,谁料奴婢竟发现好多匹布料都长了霉斑,就连那日苏姑娘做好的成衣,月白色那件也是满身的污点,很是糟心。”
“那可有完好的布匹和成衣?可查出是哪一环节出了差错?”问话的是冰柳,她自是清楚主子有多在乎那涟漪坊的一应筹划,很是急切的开口。
“苏姑娘立即查看过那库房,并未有何不妥,况且在新来的布匹放入之前,原先的还是好好地,苏姑娘就猜测是否是这批布匹出了问题,立即差人去布斋询问,果然那布斋几乎全部的料子都出现这种情况,那老板也在着手调查原因呢。只是我们还有半月就要开张,剩下的布匹是完全不足以应对的,苏姑娘差奴婢来送信,现在该如何是好?”
“冰兰,你去告知阿姐,帮我与贾嬷嬷赔个不是,今日我便不去跟随夫子学艺,具体原因就说涟漪坊那边出了问题,阿姐定是知晓。”赵清婉不慌不忙吩咐着。
“冰柳,将我房门守住,不许任何人入内,周边有咱们府卫,有何事差他们来涟漪坊送信。冰荷,你去通知三哥,随我回涟漪坊。”
赵清菡听得冰兰所言,也甚是担忧,然一想起今日那最是严苛的佩姑学礼,也就逼着自己镇定,还要想个法子对付过去为好。
“佩姑姑,今日小妹身子不适,三哥已经陪小妹问医,还望姑姑谅解。”赵清菡以生病为借口,想来是最好的理由,然佩姑还未开口,就有那好事者急着来挑事。
“哟,赵家清婉不最是懂礼吗?上一日佩姑还是带病来予咱们授礼,怎的她一身子不适就不来学艺,这是哪家的礼法?”说话的是宁丽卿,至于挑唆之人定是那蒋如溪,赵清菡也或多或少感受到自家小妹与蒋如溪之间的不对付,倒是没想到这蒋如溪当真不能消停一天。
“姑姑见谅,着实是突来病症,姑姑若要责罚,清菡代为受过,等清婉回来定来与姑姑赔罪。”
“果真是姐妹情深呐,然佩姑若责罚你,岂不是要被人指责不明是非了,你这是限佩姑于不义啊!”看戏的人越来越多,然也有帮腔浇油之人。
“清菡无此意,你们莫要胡说,妄自揣测,安得哪门子心?”宋承云不愿看着清菡这般受委屈,当先开了口。
“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你怎得知晓她如何打算?”
“你,你血口喷人!”宋承云最是不擅长与女子争吵,若非身边丫鬟拉着,就要冲上去给那斯一拳了。
“都住口,问礼院岂容尔等作践,这幅样子哪里像是大家小姐的风范,全都给老身站到旁边,今日学礼就学站姿罢。”佩姑瞧够好戏了,眼看着那宋家小姐就要上手,也就不再围观,气势凌人的开口,直把小姐们吓得不敢再争执,全场鸦雀无声。
来女学已进三旬,对佩姑秉性自是十分了解,正值当口上,哪位要敢往上撞,那真真是勇气可嘉了。
佩姑此人倒是有一点像极了夏侯奕,那就是打从一开始放在心里的人,自是容不得别人抹黑。
这赵清婉恰巧就入了佩姑眼,原先着实是被其仪态大方又酷似懿贵妃的姿态所惊艳,然后来佩姑私下里和各位夫子姑姑打探,那赵清婉着实是个好的,这也就使佩姑越发放在心上。当然,最重要的当属自家奕儿那反常表现,自小就不愿女子靠近,除开他母妃和佩姑,无一人能近他身,更别提容他多番在意之人。这就怪了,五皇子总是话里话外询问佩姑学礼事宜,起先她老婆子还以为主子关心她,恐有人生事对她不敬,后方发觉主子对那赵清婉很是在意,那日听陌显说陌冰竟被派去保护赵清婉,着实惊诧了番,然更多的是欣慰,终于有个女子能值他用心,况还是俱佳的品性德行,很是欢喜不已。
故,今日打一开始佩姑就未曾想多说什么,不过是小事一桩,倒是有些担忧那孩子病况,然看着竟有旁人在她面前挑唆,见惯了宫里大风大浪的佩姑又岂会当事儿?不过是为得看清各人心思罢了,倒是难为了那清菡担忧了。
“老奴是各位的礼艺夫子,在这问礼院诸事须得由我掌管定夺,容不得旁人在此混淆视听,真当老身耳聋眼花罢?如今这般作态怎堪当世家贵妇?今日诸人将《寻礼篇》誊抄三次,好好反省罢。”佩姑停顿一会儿,扫视众人,又朝着赵清菡开口。
“至于赵清婉,与诸人同等责罚。”说罢便转身出了问礼院。
有些人自是十分欣喜,毕竟赵清婉也挨了罚不是,然蒋如溪自是清楚,佩姑方才话里话外都在指责今日挑唆之人,未曾真正惩处赵清婉,不过是和大家一般责罚,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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