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资料室的钥匙谁拿着呢。”
“我哪知道?是不是老田那儿?”
“哈?你把钥匙给老田了?!”
“啊,对啊。”
“我去!我就应该把你恁死,老田早上的飞机,刚走。”
“他……他出去多久……”
“半年……”
“噫——完了完了!钥匙只有那一把啊!”
“你去死吧!”
打起来了。
“嘭嘭啪咚duang——”
一阵鸡飞狗跳。
“啊!你打我干哈子?!”
“打得就是你!”
“艹!还敢打老头?!”
“我估计我也就比你小一岁吧?”
“看打!”
“你再打啊?!别以为你现在是领导了我就再不敢打你了!”
“能不能你俩先别打了,两个老头儿在这打架有意思吗?”
“你别拦我!”
“我要弄死他!这老小子居然朝脸打!”
里面正在热火朝天地打着架,“那啥……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是三室吗……”门口传来一个弱弱的女声。
“啊——是三室。你们俩就是今年来的新人了吧”陈景析从地上爬起来,拍了几下灰整几下军装又跟没事人似的站了起来,“来把单子出示一下,老秦我笔呢?”
在单子上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大名后,陈景析把笔稳稳地扔到了四五米开外的……一个老头儿头上。
“你老小子——”对方跳了起来,“还敢挑衅?!刚刚没打够是吧?!”
“duang——”
很好又打起来了。
二十分钟后——
在打翻三个实木办公桌且有一台笔记本险些因公殉职后,俩老头儿终于停了手。陈景析转头去看着正用一脸懵逼的表情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走错了以至于怀疑人生的两个新人,笑了几声:“那么——孩子们,热身结束!走吧,我带你们去训练室,看你们到底够不够格。”
那女的看起来似乎不那么拘谨了,小跑着跟上去。倒是她身后一同来的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看起来根要债公司的会计或者说像犯罪团伙的军师的男的(这都是什么鬼比喻)弹了几下眉毛,看起来很不耐烦的样子。
陈景析看见也挑了两下眉毛,这种家伙……简单来说就是一看就知道是一肚子坏水,就是不知道这能耐能有几分,倒是个刺头。
“来吧,你们俩打我一个。”
“啧,相当狂。”那男的撇嘴说完后后撤一步,一个拱手,“还请前辈指教!”边上的那女也同样。
在陈景析的记忆中之后的那一小段时光,是出来后最畅快的时光了。
他与那两人打的那一架没想到竟是个平手,而那男的却是服气了。而让陈景析最没想到的是这小子的精力居然都放在科研上,知识的大海中才是那小子的真正领地,最让他惊讶的是——他说什么这小子都能接上——好嘛,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书白看了,也就这样,两人也成了忘年交。
那男的叫南正。
那女的叫易兰。
八年后——
南正、易兰发生事故。
之后十三年后——
陈景析之妻辛芷汀去世。
至今——
陈景析自杀。
我在你的生命中路过,
你却先走了一步,
我没能追上,
实在不好意思
只是希望你不要介意。
一辈子时间太短,
我们只能是擦肩而过,
但我还是希望,
奈何桥边,
你们都在,
而且仍是像原来那样,
一边等待,
一边在打牌,
一边记录着关于曼珠沙华的诗歌,
接着,
待我来时,
能微笑着抬头大喊一声——
“你来啦?三缺一差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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