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服气的,只怕日后还会折腾出事情来。若是真有那一日,我还是将这无用的爵位交回去吧。”
沈辛固一听,立刻道:“爹又何必如此!这安国公府乃是沈家祖先世代心血,若是将爵位交还回去,固儿又怎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沈瑞看他一副心焦模样,摇摇头,道:“当初我觉得你堪为大用,这才让你承了家业。这也是一番馈偿,好弥补你年少颠沛之苦。未料到你却本末倒置,将这家业看的如此之重。如今,老头子有些后悔咯。”
“爹说的是什么话?”沈辛固道,“家业自然是最重要的,怎么会是‘本末倒置’呢?”
听爹的意思,这偌大家业也不过是弥补他少年清苦的手段罢了。这安国公府到底前程如何,爹依旧如从前一样,一点也不在意。
“瞎说!人活一辈子,当然是活得痛痛快快才最重要。”沈瑞的精神一下子就来了,嚷道,“我让你做一家之长,就希望你能痛快一回;也能让老二那个家伙尝尝苦头。他错了一次,在我这里便是错了一辈子,我是断不可能让他来继承爵位的。”
说这话时,沈瑞的面颊上又浮现出一分复杂的轻鄙之色来。
沈辛固自知争不过这个脾气古怪的爹,也知道后来沈辛殊所犯下的那桩“错事”实在错得有些离谱,因而只得低头顺着沈瑞,连说几声“是”。
沈辛固又在父亲病榻前留了一会儿,这才离去。
沈大夫人得知二房答应分家,登时心底一阵舒畅。沈兰池回家来的时候,恰好看到母亲喜上眉梢模样,不由心底微微一惑。
“娘,你这是怎么了?”沈兰池问道。
“总算把那惹人心烦的一家子踹出去了,娘心里开心呢。”沈大夫人说罢,仔仔细细瞧着沈兰池的鬓发,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兰池不解。
“王妃待你好不好?世子怎么样?”沈大夫人追问道。
“好……挺好的吧。”沈兰池答着,目光兜转开。
沈大夫人一低头,见兰池手里还捏着朵紫色的绢布头花,问道:“哎哟,这又是什么?王妃娘娘给的?”
“不……不是。就是……”对着难得热情的亲娘,兰池反而有些支支吾吾了,“就是上街时,见着好看,随手买的……”
“谁给买的?世子?”沈大夫人孜孜不倦地追问。
“……娘!”沈兰池赶紧把那头花别到沈大夫人头顶,嚷道,“您就别问了!这花衬您,您戴着吧!”
说罢,提着裙摆飞也似地跑了。
望着沈兰池的身影,沈大夫人心底一阵慰意。
等过了年,替庭远定下了婚事,也该想一想兰池来日的归处了。
庭远的婚事呀……
哎呀……
愁呐。
***
分了家,二房就另起锅灶,与大房彻底分开了。肖氏这是第一回做真正的当家主母,起初还新鲜了两三日。待她仔细核对过账簿后,却又愁上心来。
虽分家的时候,沈二老爷从大房这头要走了一些田产铺子、库中财物,可这日子到底是比不得从前。没了财力深厚的安国公府在下头托着,他们这一房的家当便显得穷酸得多。从前那样纵情挥霍的阔绰日子,只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更何况,城外的庄子里还养着二房的长子沈庭竹。沈庭竹疯疯癫癫,养着这样一个几可称是“废人”的少爷,自然也要花费一大笔钱。
现在,肖氏竟荒唐地希望太子殿下能因为沈桐映毁容而退婚了——如此一来,就算她绞尽脑汁也凑不出一百二十抬的嫁妆,京城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笑话他们家。
百烦压心,肖氏夜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可偏偏隔壁还有个嫁进来不久的芳姨娘彻夜弹琴,附庸风雅,惹得她愈发心烦意乱。
这一日,总算有一个好消息传来——沈皇后递了口信来,说太子殿下怜惜桐映毁了容,不忍退婚,会照旧娶她过门。
这消息一传到沈家二房,便令肖氏舒展了眉头,心底仿佛有一块巨石陡然落地。她有心去宫中谢过沈皇后,可沈皇后却一直借口身体不适,不接见她。肖氏几番前往宫中,都不曾见到沈皇后的面,只能悻悻归了家。
肖氏不知道,现下的沈皇后,早已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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