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边说了一番,梁珩沉默半晌,点点头。
窦懿进了府后,想想这事不能让刘致靖他们先去皇上那胡说,便换了身衣裳,进了宫去了。
齐策正在御书房批改奏折,就听内侍进来通报,说是国公爷来了。
齐策笔下顿了顿,放下笔道:“请国公进来。”
过了没多会,就见窦懿走了进来,还未走近,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齐策吓了一跳,忙问道:“外祖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窦懿白须白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看上去很是可怜。
“皇上,老臣对不起您呐皇上!”
“外祖这是怎么了,顺德,快扶国公起来。”
一旁的顺德公公连忙上前扶窦懿,窦懿却是不肯起来。
“老臣治家不严,竟叫那恶奴绑了人进府来,老臣今儿才知道那恶奴犯下的恶事。老臣已命人将那两个恶奴押送去京兆尹处了。老臣治家不严,请皇上责罚。”
窦懿丝毫不提那人正是新科探花的事,这事就当是府中恶奴犯下的恶事。
齐策心里骂了声老狐狸,面上笑意还是不减,道:“这事怨不得国公爷,国公快快起来,地上凉,当心病了。”
顺德又连忙去扶窦懿,窦懿这才顺着起来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窦懿正打算告退,就见殿外一个内侍慌忙出现在门口求见。顺德出去将人领了进来。
“启禀陛下,几十新科进士正跪在午门前叩阍!”
窦懿一听,就明白这是那些进士们来告状来了。不过他已经和齐策先通了气了,这会子也不惧他们,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立在一旁不出声。
这叩阍便是有人告御状,齐策登基八年了,头次有人告御状,且这告状之人也不同寻常,便很是重视,立马就命人将进士们放进宫来。
过了没多会,又有内侍来报,说一行人跪在太和殿前求见天颜。
齐策便起了身,正往外走,见一旁的窦懿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便道:“刚好赵国公也在这,国公一生见惯了了大风大浪,朕却是登基以来,首次有人告御状,不若国公与朕同去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窦懿心下正着急,这御状可是与他有关的,齐策邀他同去正好。
一行人便到了太和殿前,果然见一众身穿长衫的新科进士们,正跪在丹墀之下。
齐策走下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众人正低着头,咋听这声音,便明白是皇上来了,刘致靖带头行了礼。
礼毕,梁珩往前跪走两步,哭诉道:“皇上,微臣冤啊!”
“这不是探花郎吗,探花郎的任状已经颁下了吧?怎么不去赴任?你倒是说说,何冤之有?”
梁珩又道:“皇上,前几日,微臣正在家中看书,不料突有三人上门,将微臣蒙晕,绑至一处。直到今天,刘状元、易榜眼以及诸位同年才将我解救出来。”
齐策怒道:“何人竟敢如此大胆,胆敢擅自绑架朝廷命官,王法何在?!来啊,马上命陈弘文去将贼人拿下!”
窦懿见齐策勃然大怒,刚想说话,又听那刘致靖道:“皇上,那贼人不是旁人,正是您身后的赵国公!”
齐策脸色微变,转头看了看窦懿,正色道:“休得胡说,国公如何会做这等乱臣贼子所为之事!”
梁珩道:“皇上明鉴,微臣正是被关在赵国公府三日,微臣所言属实,后面的同年们亲眼所见!”
窦懿见状,扑通一下跪下,道:“皇上,老臣确不知那恶奴与梁探花有什么过节,竟将梁探花绑至微臣府中。”
刘致靖冷笑道:“国公爷真是好一张嘴,刚刚在府门前可没有说是什么恶奴,我等亲眼所见贵府的小姐绑着梁探花出来,难不成贵府的小姐竟是恶奴吗?”
窦懿脸色一变,正要说话,就见刘致靖对着齐策高呼道:“我等虽出自寒门,但尚有皇上为臣等做主,必不会让那些个目无法纪,目无皇上的奸臣逆党残害了去!求皇上为我等做主!”
后面的进士们也跟着高呼道:“求皇上为我等做主!求皇上为我等做主!...”
呼声从四面宫墙回荡而来,听在耳中,竟有十分的悲愤之气,让听者不由感同身受,皇上确是这些寒门学子唯一能倚靠的了。
齐策面色沉下来,不待窦懿说话,便道:“众卿放心,此事朕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窦懿连忙跪下来,道:“皇上,此事确与微臣无关啊!”
齐策这次却没有命人扶他起来,只道:“这事若是平常,这些进士郎们会来告御状?国公休要多说。若是此事与国公无关,朕定当还国公清白。”说完又吩咐身边的顺德道:“顺德,你马上去传朕的旨意,命大理寺卿齐叡即刻查办此案,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给众卿一个交代!”
说着又让众人起身。刘致靖见差不多了,便谢了恩,后面的人也跟着他谢恩站起身来。
齐策又安抚了几句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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