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牛车,源源不断地往江宁城运杉木来。
这绣坊的图纸也得请人画,这才是最费时间的,好在江宁有会画图纸的匠人,也免得沈宴还要回凉州去找人画了。
沈宴这边忙得热火朝天,沈蓁蓁她们也是不得闲。
新来的两个镇的姑娘都要从头学起,又多请了几个绣娘来教她们。
绣架又不够,还得请人连夜赶制,好在这些姑娘们还在学基础,暂时还用不上绣架。
姑娘们一来就是一整天,虽然自己带了干粮,沈蓁蓁还是管茶水的。一时间,事情就多了起来,陈氏也来帮忙来了。
江宁刺绣既然这么精致,为何以前没听过呢。沈蓁蓁也打听了一番。
原来是以前江宁刺绣和外面的差不多,是近几年有个丝线坊突然生产出了这种丝线,江宁的染色技艺是极出名的,这种丝线配上独特的染色技艺,绣品细腻且色彩明艳,效果一下就出来了。只是过去三年江宁的经济萎靡不振,百姓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做刺绣生意的都去了蜀地、苏粤等地了,根本不会来江宁。江宁这特别的刺绣就没人发现。
田里的水稻眼看着挂起沉甸甸的穗了,梁珩也终于松了口气。
等绣坊的图出来了,江宁县内多半的匠人都来了县城,帮忙修建绣坊。还有一些自愿来帮忙的百姓,当然有一个算一个,沈宴都给了工钱。
杉木都是干的,直接凿成需要的尺寸就可以。众人齐心协力,终于在半个月后,一座崭新的,四四方方的绣房就立起框架来了。
绣房中间有一块四方的空地用来采光,盖上瓦,槌平了地面,绣房前期算是完工了。
很快全县的姑娘们都来了县城,自带板凳,坐在绣房里,开始学习刺绣了。
连姑娘们练手用的布、针、线,沈宴也一块资助了。
这绣坊的事,男子自然不好管,就落在沈蓁蓁头上了。
因为天气很还热,姑娘们从家里带来的茶水很快就喝完了,沈蓁蓁便雇了个人,在绣坊里专门负责烧开水。
教学有几个绣娘,沈蓁蓁每天去绣坊看两圈就行。
好些姑娘天没亮就来了县城,回到家时,天都黑透了,但也好在都是一个村的约着一起来。但每天这么来回跑也不是办法,沈蓁蓁便想着等这些姑娘以后学会了,便在家绣,绣好了再送到县城来。
可能最近太累了,沈蓁蓁总感觉到倦意。有时候坐在绣坊里,还在绣着花呢,就忍不住打盹了。
陈氏就坐在她身旁,看她困顿的样子,便劝她回家休息,绣坊她看着。
沈蓁蓁也着实感觉没什么力气了,便与陈氏道了谢,回家躺下了。
梁珩回来的时候,家里悄无声息,梁珩只以为沈蓁蓁去了绣房没回来。进房准备换衣衫,就看到沈蓁蓁正躺在床上。
因为太忙,沈蓁蓁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午睡了,梁珩走过去,就见沈蓁蓁睡得正熟,摸了摸她的额头,也没发烫。梁珩放下心来,换好了衣裳,又轻轻出了房去了。
沈蓁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沈蓁蓁睡得头都有些昏沉了,坐起身来,醒了会儿神,才穿衣出了房去。
沈蓁蓁出了房间就听到厨房有动静声传来,是油在锅中的‘滋滋’声。沈蓁蓁不由疑惑,这是谁在做饭?
沈蓁蓁走到厨房门口,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青衫的梁珩,双手袖子挽到了小臂,握着锅铲,正低头翻炒着锅里的菜,灶沿上已经放了一碗炒好的菜了。
沈蓁蓁愣在门口。虽然成亲这么久,但是梁珩还从未给她做过饭。君子远庖厨,何况梁珩已经是一县县令了,做饭的事传出去不好。所以梁珩有时候有空,想帮她做饭的时候,沈蓁蓁都不让他做,只让他帮忙生生火,洗洗菜。
梁珩正准备加盐了,抬起头来,就见沈蓁蓁正倚在门口望着他。
梁珩看着她笑了笑,“起来了?快洗漱,饭很快就好了。”
沈蓁蓁看着梁珩,梁珩最近被晒黑了不少,脸上脖子上甚至还有不少地方晒脱了皮。君子远庖厨,可今天沈蓁蓁看着握着锅铲的梁珩对她笑,感觉像是才初次见到梁珩一般,心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这是她的男人啊,愿意为她洗手做羹汤的男人。
沈蓁蓁快步朝梁珩走过去,梁珩整个人本来是对着灶台的,见沈蓁蓁伸手欲抱他,连忙转过身来,给她腾出地方。
沈蓁蓁看着梁珩将双手抬起来的动作,忍不住笑了笑,却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从怀里掏出手帕来,给梁珩擦着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
梁珩见沈蓁蓁并不抱他,自己手上又沾了油,望着沈蓁蓁笑道:“蓁儿,你抱抱我吧。”
沈蓁蓁望着梁珩脸上掉皮的地方,东一块西一块的,又被晒黑了,破坏了梁珩如玉面容的美感,这会儿微微嘟着嘴撒娇一般,看上去颇有些可笑。
沈蓁蓁没有犹豫,伸手抱住梁珩。两人已经很久没这么温存过了,先是梁珩忙,梁珩忙得差不多了,她又开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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