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有多肥,这些精明的绣商都明白。可江宁的百姓不卖给他们啊。甚至连他们上门求,让他们卖两幅给他们,百姓们都不肯。急得这些绣商抓耳挠腮,就是毫无办法。
后来有人想出一招来,百姓不肯卖,他们找这沈家买,这沈家也不能一家就想将这肥肉吃下去吧。可一到沈家绣楼一问,沈家大公子回家去了。
多久回来呢?绣商问。
大公子没说具体时间。
绣商们只好在江宁等。
一天,两天,等了快半个月,终于,沈家大公子来了。
具体是怎么商量的,沈蓁蓁不知道,后来只知道沈宴确实让了些利出去。
这天,梁珩像往常一样,散卯之后回家。
走至院门口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把外祖给你买的小皮鼓弄破了,看你以后还怎么玩。”
沈忞给宝贝外孙买的小玩意儿里,和畅最喜欢那只小皮鼓,每天没事就拿着梆梆地敲。今天却不知道怎么,被和畅自己弄破了。
妻儿回来了。
梁珩大喜过望,一改之前的颓势,走路都虎虎生风,几步走至院门前,推开院门,就见沈蓁蓁正抱着儿子,似乎是儿子做错了什么,沈蓁蓁正在说他。
“蓁儿!”
梁珩几乎是小跑,朝妻子快步过去。
沈蓁蓁抬眼看见了一眼灿笑的梁珩快步朝她走来。
沈蓁蓁抱着儿子,刚站起身,就被走至身前的梁珩,连同儿子,都抱在怀里了。
“蓁儿,你怎么才回来...”
沈蓁蓁听着梁珩话里深深的思念和轻轻的埋怨,便道:“爹他太爱畅儿了,我也一年多没回去,就多住了两天。”
梁珩闻言不说话了,他并非真的埋怨沈蓁蓁住那么久,只是满腔的思念需要宣泄。
小和畅被爹娘挤在中间,可能有些不舒服了,伸手推着他爹。
梁珩感觉到胸前的推力,低头一看,长大不少的儿子,正拼命往外推他。
“好小子,才离开几天,回来连亲爹都不认了!”
梁珩说着接过儿子,狠狠在儿子肉呼呼的脸上亲了一口。
妻儿不过离开十天,梁珩却感觉好像是离开了十年一般久,思念日与俱增,做什么都没了精神。这会儿妻儿一回来,梁珩这才感觉到自己随妻儿一道离开的魂儿,才归了位。
沈蓁蓁看着梁珩脸上青青的胡茬,似乎人也消瘦了一些,不禁一急,难道梁珩在自己离开后生病了?
“夫君,你生病了?”沈蓁蓁说着伸手探向梁珩的额头。
梁珩一手抱住儿子,一手轻轻拉住沈蓁蓁的手,将之放于自己的心口。
“嗯,生病了。”
“什么病啊?严重吗?看了大夫没?”沈蓁蓁闻言愈发着急,没注意梁珩嘴边轻轻的笑意。
“蓁儿离开以后,为夫吃睡不香,日思夜想,就日渐消瘦了。”梁珩微微噘嘴,状似撒娇般。
沈蓁蓁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不禁伸手捏了捏梁珩的手臂,“梁大县令,你腻歪不腻歪。”
“不腻歪。为夫所言,句句属实。”梁珩收起笑脸,一本正经道。
梁珩被晒黑的脸,又养了回来,恢复了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一如沈蓁蓁初次见他时。
那个唇红齿白的小书生,看到陌生女子上门,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的小书生,如今已经成为了她的夫,孩子的爹。
梁珩见沈蓁蓁神色略显复杂,忙伸手搂住沈蓁蓁,“怎么了,想什么?”
沈蓁蓁笑了笑,“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梁珩也回想起来,那时候自己还那么青涩,见到这么明媚美丽的女子轻轻对他笑,紧张得面红耳赤。
“那小姐初次见小生,心里作何想?”梁珩调皮一笑,问道。
沈蓁蓁听梁珩又自称小生,不禁也笑。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夫妻不言,相视一笑。
时间一天天过去,又到了年关。这是梁珩一家在江宁过的第二个年了。
沈宴依然送来很多年货。
江淮今年,下了很大的雪。鹅毛大雪下了三天三夜,地上堆的雪,直盖到人的膝盖。
老人们都说,江淮很多年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明年一定有个好收成。
刘致靖给梁珩一家送来了年货,赤县的特产。梁珩也回了礼,想着刘致靖独自一人在赤县,就邀请刘致靖来江宁过年。刘致靖却谢绝了。
大年夜。
大年三十这天晚上,江宁县城上空又燃起一阵又一阵的烟火。百姓这一年的日子十分好过,家里不仅粮食丰收,还因为淮绣,几乎家家户户都富了起来。家底殷实了,年也过得好了。
沈蓁蓁抱着穿得像个球的和畅站在院中,看着梁珩将烟火点燃了,一颗颗烟火‘嗖嗖’地飞上夜空,五彩斑斓的烟火一下在空中炸开。小和畅兴奋得想挥舞手,却因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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