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一表人才,家世气度皆可称之为不凡。若不是仙魔两界不能通婚,阿娘倒真想把你嫁给他。你可别告诉你父君啊,其实,阿娘年轻的时候就暗暗钦慕他,只可惜他为人正派,不近女色,这么多年也没娶媳妇儿,也不晓得最后谁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对外有礼数管着,雪颂要唤魔后母后,然私底下,她像平民一样唤阿娘。她毫不犹豫的在她老娘头上浇了一盆冷水,“阿娘,你想把你的宝贝女儿嫁给你年轻时钦慕的对象,可你可否思量过,他比我大多少岁,能不能做我的太太太爷爷……”
这盆水泼的很及时,她老娘沉默了。
直至她到仙界当不称职的卧底,于无生谷中与无妄相识,那时她才晓得,在一份爱情面前,年岁和身份显得多么无关紧要。
她才晓得,那个被称作“心脏”的东西,可以有那么多种痛法。
“无妄,无妄。”夜深人静,她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轻揩去眼角滑落的一滴水珠,“你为何要那样对我呢。我多痛啊,你不担心我会痛的吗?”
失眠的人总有俩黑眼袋,雪颂亦不能例外。
翌日,她顶着俩黑眼袋晃悠到魔宫前殿的书房中,预备稍微尽一尽魔帝的职,帮南方魔君找回他的女儿,是生是死,她总得给他个说法。
在此之前,她想先喝一盏温水。
她早起有喝水的习惯,是以书房的水壶里长年灌有三分热的清茶,每天早上她都要喝一盏。微微泛黄的茶水在瓷白的茶盏里荡来荡去,她抵在唇边轻轻吹一吹,吹开茶叶的残渣。
魔宫的二把手、她的干哥哥樾辛踱步进来,瞧见她眼睛底下的眼袋,万分关切道:“妹妹。昨夜可是没睡好?要不要再回去歇息片刻,养养神,有甚么事哥哥可以帮你处理。”
她斜斜靠在书桌上,苦恼的揉着脑门,叹息道:“嗨,别提了,哥哥。昨夜原本睡得挺好的,可到半夜,我做了一场玄乎其玄的梦,霎时便惊醒了,之后便一直没睡着。”又甚是惋惜道:“自打重生后我便鲜少做梦,昨夜那个梦挺有意思的,只可惜无人能帮我解开,略觉遗憾。”
樾辛像知心姐姐一般体贴道:“若是不拿哥哥当外人,便同我讲一讲罢,正好前几日我看了《周公解梦》,没准误打误撞能帮你将玄乎其玄的梦给解开。”
雪颂轻转着茶盏,友好地拍一拍樾辛的肩膀, “哥哥说的这是甚么话,雪颂一直拿你当自己人看,这里可是魔宫的书房,如若我不拿哥哥你当自己人,你怎么可能进到这里来。”三分热的茶水其实已经不烫嘴了,她仍旧把茶盏捏在手中,若无其事道:“其实,昨儿晚上做的梦有点离谱,哥哥你只当故事听一听便好。我梦到有只会说话的青鸟从西山飞到我耳朵边,它告诉我,这几日我有可能会误食忘情药,将这一世所历经的爱与痛都忘掉。”
她轻轻抚摸茶盏,朝樾辛温和笑道:“哥哥你说,这杯茶里可否有融化的忘情药呢?”说罢,也不多做言语,只是不停地晃着茶盏,饶有兴致的放到鼻子底下闻一闻。
樾辛的脸色甚是难看,良久,试探着问她:“你知道了?”
雪颂冷冷一笑,果然,她便知道知否不会胡乱说话,她的好哥哥好嫂嫂真打算给她下忘情药。
她厌恶旁人在她身上动心思,有甚么事不能摆到明面上来做,非要偷偷摸摸的诓骗为之?若是旁人做出这种事,她可能一早把茶盏掷地上了,但对方是她的干哥哥樾辛,在魔族颇有影响力,她便要思量着说话了。
她特地放软了声调,有规劝的意味:“我晓得你同嫂嫂担心我,不愿我再陷入昔年的苦海,但你抬头看看,看看你眼前这个人。”樾辛眼神闪躲的抬头看向她,她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格外正经道:“她是魔族的女帝,掌管着魔界芸芸众魔头的生与死,她不是曾经那个桀骜不驯的小帝姬。每当走一步路,她都会想好如何走下一步,她已能完全独当一面。”
樾辛略微有些着急,“可是魔族不能一直没有储君。义父在世时,他便立了你为储君,而今义父不在了,你也应当效仿他,提前把储君立好。”
她点点头,询问他:“哥哥可有何意见或建议?”
樾辛正色道:“要么你尽早成婚,生下魔族的继承人,要么,在你三个侄儿中挑一个,等他日你生了孩儿再重新做打算。我是这样想的,你嫂嫂也是这样想的,就是不知道你怎么想。”
樾辛和青玉黛两口子能生得很,雪颂在地底沉睡四万年,他俩统共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一家七口人出门浩浩荡荡的,隔老远便能瞧见。
把茶水泼到魔宫的地面上,雪颂别有深意一笑:“哦?这样啊。”樾辛的面上有期待之意一闪而过,转瞬间便掩藏起来,换上一副寻常神色。
她咧嘴笑道:“那么哥哥请放安心,我会尽早成婚,生下魔族的继承人。”
橙黄的晨光从魔宫透明的窗户照进殿堂,处处都有河水流淌的清透感,半晌,樾辛悻悻然离去,连句再见都没同雪颂说。
望着樾辛
喜欢醉吟仙·妄而生雪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