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她虽是魔族的帝姬,生来就有无尚法力,然她来仙界之前,她那狠心的老爹将她的一身术法造诣全封印了起来,只就给她相当于仙界下仙的浅薄法力。而今身为下仙的她抵抗不了无生谷的苦寒,有个棚子挡挡风还稍微好一些,可是茅草棚子也被罡风吹倒了,她这样暴露在风雪中,不出半个时辰就要冻僵了。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辰,无妄才哈欠连天的前来开门,见敲门的人是她,有些惊讶道:“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同你说过,没有我的指令你不能到无生谷内谷来么?”
雪颂悻悻然摸了摸头发,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说来,这则规定也是这两日才有的,前些日子她还能自由的出入无生谷内外,造成如今这般境地的原因同她老爹息息相关。
她在茅庐里等了十来天,终于等到了她老爹姗姗迟来的回信。她老爹也甚是实在,知晓她误闯了无生谷后并没有让她撤回的打算,只是告诉她,无妄也是仙界的高层核心人物,若是他没发现她的身份,那么她可以试着去勾引他一下,兴许能掏出一些关于仙界未来企划的私密的话。
雪颂从小便是被散着养大的,她跟着姜落尘同志去过不少次青楼,见识颇丰,早已熟记那些青楼女子勾引男人的手段。她搓了一团火苗出来,把她老爹传来的信焚烧干净,坐在窗前托着腮回想了一下青楼女子勾引男人的流程。
嗯——先是嗓音娇柔地同男子聊天,接着亲切地问他热不热,若是他色眯眯的说热,就帮他把外袍脱掉。脱掉外袍之后是干嘛来着?雪颂迷糊地抓了抓头发——似乎脱掉外袍之后就没甚么事情了,她所见的那些公子们脱了外袍之后往往会和青楼里的姐姐去房间玩一会游戏,也不晓得具体玩的是甚游戏,反正再出来时男子们已将外袍穿好了,个个神清气爽意气风发,青楼里的姐姐们也都媚眼如丝,娇嫩的小脸红扑扑的。
雪颂想着,她只用脱了无妄的外袍便成,下一步不用再进房间了,因为她看那些去青楼的男子们到了脱外袍的时候都很激动,神色亦是期待中带着向往,青楼里的姐姐问甚么他们就说甚么。无妄也是男子,他一定也会有如此表现。
她变了一身甚是暴露的桃粉色柔纱衣裳穿在身上,又特意梳了个慵懒的发髻,将脸颊涂得红彤彤的,嘴巴亦涂红得像殷红的血,扭着腰肢去实行勾引无妄的大计了。
无妄的房门没掩上,大喇喇敞开着,他正低着头在雕刻甚么东西,木头屑子堆了满地。她动作生硬地一扭一扭走上前去,使劲拍了下无妄的肩膀,柔声细语道:“我的亲亲小乖乖,我的宝贝好人,你在做甚么东西呀,要不要奴家我来帮你?”
无妄结结实实打了个冷战。停下雕刻的动作,右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小锥子,他扭头望向雪颂,粗略的扫了几眼她精心绘就的妆容,登时惊得一激灵。良久,他才又转过身去雕琢木头,冷冷淡淡道:“你吃错药了?”
雪颂脸色一变——咦他的反应为何和那些常去青楼的男子不一样?既没有失魂落魄也没有十分向往,甚至,甚至还有点儿嫌弃。她重新端出一副自以为诱惑无比的媚态,神色夸张地眨眨眼睛,“公子真是会说笑。”她贴上无妄的后背,柔软的手也跟着摸上他的胸口,来回画着圆圈,吐气如兰道:“公子你热么?要不要奴家为你更衣?”
许是怕一个控制不住捅到她,无妄搁下手中的小锥子,垂目冷着脸唤她:“青燃。”
雪颂懵了一瞬才想起她而今化名青燃,忙点头应他:“嘎?”
无妄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悲欢,也感受不到喜怒:“你晓得你现在是在做甚么吗?”
她收回在他胸前画圈的手,握拳激动道:“勾引你啊!”为了能打探到仙界的秘密而在想法设法的勾引你啊!
无妄棱角分明的脸登时布满了阴云,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暗潮汹涌,他抬手一指大喇喇敞开的木头门,冷言冷语道:“即刻、立时、马上马出去,从今日开始,往后没有我的指令你不许再到无生谷内谷来!亦不许同我说话!”
雪颂呆了,这和她设想的场面完全不同啊!怎的他一点儿都没被她勾引住,反而还不让她再进无生谷内谷了呢?她张了张嘴,想问他为何不许她再到无生谷谷内来:“那个……我想问一下……”无妄猛地抓起小锥子,“咚”地往桌子上一插,嘴角跳动道:“不许同我说话!”
雪颂无奈地、弱弱地裹紧了衣裳,小心翼翼的看一眼插进桌子三分的小锥子,一溜烟小跑回了她简陋不堪的小茅庐。
自打那日过后,她便真的再没和无妄讲过话,哪怕偶尔遇到了,无妄也会很快不动声色的躲开她,若非今儿个夜里罡风吹倒了她的茅庐棚子,没准她还和他说不上话。
幸好无生谷冰天雪地的,加之暴风雪肆虐,她脸上因害羞冒出的红云没等显现出来便被风压了下去。她厚着脸皮望向开门的无妄,眼神诚恳道:“哎呀你把心放进肚子里,我又不是来勾引你的,自降身份的事情做一次就好了,我才不会傻乎乎的再来做第二次。”她指了指风雪中破烂不堪的茅庐,哈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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