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接过,对胭脂浅笑道:“我还以为夫子不会回来了呢。”
“我去瞧我那徒弟了,他这几日很是不开心,我怕他自己想岔了,便不方便离开了,今日特地来与你们说一声,免得你们挂心。”胭脂轻快的步下台阶,走到木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头一路买过来,这嘴可费了不少功夫,早已渴的不行,“沈绾呢,莫不是又睡着了?”
叶容之将东西放在木桌上,“沈姑娘伤好的差不多就走了。”
胭脂闻一脸错愕,她倒是不曾想到沈绾竟然走了!
“怎么会……她可有说去何处了?”
“倒是不曾说过,她只问我哪处赚银子的活多,我便给她指了几处。”
胭脂想,说不准是为了把钱赚了还给叶容之,若是如此日后便是还会再回来的。
叶容之看着桌上的一堆东西,随手打开了一包,里头包着青糯可口的绿豆糕,叶容之拿起一块尝了尝,点头道:“好吃,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胭脂一下被吸引了注意力,她本就是想吃这个才买的,是以现下也馋了起来,“这糕瞧着就好吃,那铺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我可是等了好久。”便想起身伸手去拿。
还不等胭脂伸手去拿,叶容之便笑着拿起一块递到她唇前。
胭脂见状张嘴去接才觉得这般不妥,她一个夫子又不是手断了还得弟子来喂,叫人看见可是要被戳着脊梁骨骂,她想着便尽量避免碰到他的手指,只是她不知自己再如何避免,眼前的人若是故意为之她又如何躲得掉?
他拿着绿豆糕喂她,食指不小心触在她的软嫩的唇瓣里侧,胭脂忙咬这糕点不着痕迹往后一仰,见他好像没觉得什么不妥一般伸回了手,她才慢慢咽下了糕点。
他又拿起一块糕点往自己唇边送,见胭脂看他,便看着她一笑,张嘴咬了一口糕点,刚头碰到她唇瓣的的食指也碰到了他的唇,待吃完了一块,他又将食指放在下唇轻轻一摩挲,像是清食指上的残留的绿豆糕渣子。
胭脂心下一惊忙别过眼,一脸不自然,她微微觉出不对劲,可要她说却又说不出何处不对。
她起先没注意他是如何吃这个糕的,刚头这么一看颇有些心绪不宁,她满脑子都是刚头那一番景象。
胭脂看过去,他目光澄明,眼里没有一丝不自然,他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品了起来,见胭脂在看他便略带疑惑地看向她,仿佛在问夫子,看着我做什么?
她连忙收回神喝了一口凉茶,才略略静了下来。
这一静下来才觉得自己带太过大惊小怪,她这八年里在李氏那样的名门望族过活,里头的规矩太多。尤其她身份尴尬,又是李言宗的女师父,稍有一步踏错就会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瞧她。
而叶容之自小便没有人教过他男女大防,如今大了便是知道,也不会把这个用她身上,他只当自己是夫子,哪里需要这些规矩。他心思纯净,倒衬得自己有些不磊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丹青手:“心思纯净?”
胭脂:“这个弟子心思干净的简直和莲花一样。”
丹青手:“噗。”
第20章
胭脂想到此不免有些唏嘘,在李府那样的大宅门待了这么些年竟还真养了些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规矩。
她不由摇头轻笑,自己怕是头一个这般守规矩的阴物,若是让乱葬岗那群嘴碎的知道了还不得笑掉了大牙。
胭脂想了想又问道:“你给沈绾指了哪几处地方,说不准我们还能去看看她。”
叶容之放下茶盏,看着她缓缓道:“布衣巷口、边江码头。”见胭脂闻言瞪大了眼睛,面上假作疑惑道:“还说了一处在城北街。夫子怎么了,可是这地方有什么不妥?”
何止是不妥,简直是巧的以为他故意与自己作对了,她这厢千方百计的把人隔开,他倒好直接把人送到家门口了。
这三处地方正是李言宗去季先生那处的必经之路,最后这一处更好了就在季府边上,这简直巧的让人匪夷所思。
胭脂暗叹这沈绾与李言宗缘分实在太深,她这把剪子怕是不够锋利。
胭脂心中虽有焦急但面上不显,沈绾一会儿就得去找,免得他二人碰上。她现下还得先弄清楚叶容之对沈绾是否有意。
若是有意,主动一些沈绾未必会拒绝,“倒是没什么不妥,只是她一个姑娘家在外奔波终究不是个事儿,这几处都是人多眼杂的地方,若是叫人吃了亏去那可就不好了。”她顿了顿,“我瞧沈绾人也是样样不错,便想给你说说,你觉得沈绾如何?”
叶容之闻言一笑,看着胭脂颇有深意道:“夫子怎么做上了媒人?以往夫子可不爱管这些事。”
确实不爱管,她在乱葬岗待惯了,鬼魂向来是独善其身的,她一个阴物别去害别人已然是万幸了,若不是因为李言宗这段是孽缘,她才懒得管这些破事。
“只是瞧着你们般配才提提,沈绾是个好姑娘,你们两个一静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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