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已经死了,我真的不想再去怨恨他,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恶事。
我在看守所被羁押了二十一天。
这二十一天时间里,我想通了一个问题。
既然,杨隽的心已经不再只属于我一个人,那就随她去吧。
不管我曾经多么的爱她,都到了彻底放手的时候。
刁金龙早晚有一天会无处可逃,杨隽的前途是那么的渺茫。
但是我已经不需要再替她担心什么了。
我相信刁金龙更加明白这个道理,他一定会给杨隽准备好退路的。
第二十一天,看守所的警官终于通知我,可以回家了。
走出关押了我二十一天的牢房,我没有哭,我的泪腺好像在那个血腥的下午之后一下子堵塞了。
走出看守所的大门。
一辆纯白色的宝马轿车停在马路对面。
唐明明在车里一下子冲了出来,跑到我的面前,似乎是想抱我一下,却犹豫着,终于没有扑过来,只是两手抓着我的胳膊,一边掉眼泪一边忙不迭的说:“海涛……你怎么瘦成这样啊!”
从车里又下来一个人,是左健。
他人还没走过来就朝我喊:“上车!上车!咱们聚福楼再聊!”
我上了车,唐明明开着车朝饭店开,一路上左健嘴没闲着,很开心的告诉我说,肖丽娜生了,是个女儿,七斤二两。
他让我帮他想个名字。
我想了一下,说:“让我想名字?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画画行……现在……恐怕画画也不行了”我说着,举起我的右手,上面只剩三个手指的布满伤疤的手。
唐明明开着车居然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
左健的眼眶也湿润着。
于是我们不再说话。
直到车子开到了一家装修豪华大气的酒店。
我被领到一个很大的包间,里面一张足可以坐下十几人的大圆桌上摆了十几盘各式的菜肴。
我爸和我妈已经坐在桌子边上。
看到我进来,我妈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老泪纵横的朝我挥手。
我跪在地上,蹭到老妈的身边,不敢伸出残缺的右手,只用左手抓着我妈妈干枯的手说:“妈……儿子让你操心了……对不起”
泪如泉涌,尽管我在出看守所前无数次告诉自己,出来后,无论看到谁都不能落泪。
“儿子呀……妈的肉啊!……你受委屈啦!……”老妈嚎啕大哭着用手不停地摸抚摸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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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在旁边也抹着眼泪,拉着我妈的胳膊说:“好了,好了,别哭了,儿子这不是回来了嘛!今天咱们高兴,喝酒!儿子,来喝酒!”
唐明明没有靠过来,在桌子的对面红着眼睛大声朝门外喊:“服务员!来两瓶茅台!快点!”
左健过来扶起我,把我让到我妈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妈拉着我的手,愤恨的哭着说:“他们老杨家一个人都没来!一个屁都没放!祸害人啊!祸害人啊!”
我说不出话来。
我爸急忙说:“说那些干啥!儿子没事了,今天咱们高兴,老太婆,别哭了,今天谁都不准再哭了!喝酒!”
左健也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咋咋呼呼的说:“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今天咱们就是喝酒!明明!你也喝,车开不了就扔在这里!明天再来取!”
唐明明白了一眼左健,大声说:“扔这里干啥?你不知道现在有代驾啊?再说我唐明明还至于喝点酒就开不了车吗?”
“喂……喝酒了就不能开车,你可别硬整啊!”左健咧着嘴笑着说。
“少他妈废话你,今天给海涛接风洗尘,我能不喝吗?不用你管!”唐明明朝左健发起了彪。
我妈擦干眼泪,用筷子不停地把盘子里的才往我面前的碗里夹,很快就把我这个碗堆出了一个尖。
我本想抓起筷子,却突然想起我的手,又把手缩了回来。
唐明明看到我的样子很立刻身递给我一个勺子。
我用左手抓着勺子,当着我妈的面,一口一口的把碗里的菜一个渣都不剩的塞进嘴里。
服务员把酒端了过来。
我抓起左健给我倒满的一盅白酒,仰起头倒进喉咙里。
热辣辣,带着一股子浓重的酒香,一下子让我的身体热乎起来。
“来来,李叔,阿姨,海涛……明明,咱们干一杯!”左健张罗着,站起身,又给我满了一杯。
我接过来,又是一饮而尽。
“左健,一会吃完饭,先别让海涛回家,你领他去洗浴中心洗个澡,找个小妹给他按摩按摩,不过不能干别的啊,都算我的帐,我请客!”唐明比划着两手对左健说。
“行了,这顿饭都是你请的,洗澡我请!你不去啊?”左健又给自己满了一杯喝了进去。
“我啊……我咋不去?我花钱还不想让我去啊?我还得看着你俩呢,别一高兴就去干坏事去了。”唐明明和点酒就话多,我很了解她。
我妈没心情听左健和唐明明胡说八道,只是不停的给我夹菜。
“儿子你可遭了罪了……妈的心啊……妈都心疼死啦……刚开始那几天,公安局的人说你杀人了,妈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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