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帆还是和平语气,说:“不必以声音大来压人嘛,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多年的兄弟,即便不考虑这一层,你母亲在后院,洛大哥想让她老人家知道吗?”狄帆见洛峰慢慢平静了许多,就接着说:“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事先知不知道吴掌柜遇害的事?”
洛峰提起朴刀,指着狄帆,说:“只要大哥放过我这一回,我保证不再插手高氏案件!”
狄帆听着洛峰语气强烈,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正要说时,戚蓝儿和钟玉雪冲了过来,急忙阻拦。钟玉雪护着狄帆,戚蓝儿挡在洛峰的刀前,大声说:“洛大哥,你疯了,他是你们的大哥啊!你胆敢拿着刀指着,是为不义;你们都是替老城办事,你这样是为不忠;伯母还在后堂看戏,你这样是为不孝;按年龄辈分,你还是我大哥尊重的洛大哥啊,你这样是为不仁。洛大哥,你可不能做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事来啊,不然伯母将如何是好啊?”原来狄帆离开时,戚蓝儿虽然在和钟玉雪聊天很投入,但是早有留意。而钟玉雪是那么在乎狄帆,自然也注意着的。
洛峰还是个义气好孝心并重之人,听说至此,朴刀早已落地,双膝着地,对狄帆说:“大哥,我有我不得已的原因,各个方面我都清楚,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表面所看到的那样,但是我还是很佩服大哥的。不过很抱歉,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至于吴掌柜的死,我也是听县衙说起才知道的。”
又接着说,“希望大哥看在多年的兄弟情分上,能替我照顾好母亲,我求大哥了。”说完,连磕三个响头,眼泪出了眼眶,直流下来。戚蓝儿和钟玉雪见洛峰放下了朴刀,心里放松了许多。
狄帆也知道洛峰义气深重,见了洛峰这般更是没奈何,也没再问了,只说:“兄弟起来吧,之所以单独找你,没有叫余县令等人来,主要是为了你和伯母。不管谁犯了多大的错,孝义没错。洛大哥,一会你要个借口,把伯母领出来,自己照顾好伯母,此事无人能够替代的。希望以后好自为之,在官府和江湖都没有你的消息,可以吗?”
洛峰拜谢,说:“只要大哥能好好照顾我母亲就好,洛峰保证以后不会了。”说完,口里吐出一口乌黑的鲜血来,就倒下了。原来洛峰自知事情暴露,早已做了服毒的准备。狄帆忙叫来何师我,一时众人都来了厅堂。宁氏见儿子如此,极度痛心,也昏过去了。
洛峰忙说:“快,何兄弟,先救母亲,救醒我母亲。”口里一直流着鲜血,自知自己已经没法救了。一帮兄弟都围着洛峰,谁都不愿看到如此场面,由牛忠权和杨五郎用内力护着他的心脉。香香伏倒在地,痛哭欲绝。洛峰凑近狄帆,说:“大哥,其实我们只是为了······”话未说完,已经昏死过去。狄帆让牛忠权、杨五郎退下,只说:“何师我,快救起伯母!”
正当此时,庄门外传来一女子的话:“听闻老城有位四不像,原来在此。”狄帆等人回头看时,便是一行五人,四男一女,女子为首,四名男子毕恭毕敬跟着。狄帆听着声音,很是熟悉一般;见其人,亦有面熟之感;再看时,却不认识。
不知此女子及四名男子是何人,也不知洛峰及其母亲宁氏性命如何,欲知详情,且听《乱石英雄记》第九篇的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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