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让阎罗王十分不安,好在这位上仙姑娘性子随和,并没怎么刁难。
冲着对她的歉意,阎罗王给了她足够的自由,可以在各朝代,胡乱游玩。
最怕看到鲜血死亡的她,却误进一个正充满杀伐的战场。
数万骑乘卷着漫天的尘在她身边踏过,鼓角雷鸣,厮吼声,马蹄声震耳欲聋,鲜血飞溅,遍野的残肢碎骨。
惊慌失措正要逃走时,一个身穿黑亮铠甲的将军策马奔来,刀锋璀璨,在万千刀戟寒光中从容淡定瞬间吸引住了她的视线,脚再也迈不出去。
他冲到近前,看了她一眼。
她看不清那盔甲面罩下的容颜,却被那眼光一直烙进了心里,那双眼深邃沉黑,又亮得摄人心魂,却望不见底。
回头他已陷入刀光血影,很快失了踪影,心底升起一股从来没曾有过的落漠,如果自己不是一个鬼魂,该多好。
没有了游玩的心思,漫无目的的瞎走,也不知过了多久,见前方有饮烟升起,才感到肚子饿,匆匆赶过去,正看见一个士兵将一个装着食物的托盘送进一座营房。
托盘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跟在士兵屁股后面饱吸了那道香味,填饱五腑庙。
正要抽身离去,感到一个灼灼的目光正停留在自己身上,回身望去。
烛光闪闪,她的目光直接落进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就是这双眼让她在刚才的战场上不舍得离开,久久徘徊。
仍然戴着头盔,看不见面容,但没有了鲜血横飞,这双眼越加的幽黑,深不见底,象是笼罩着一层雾气。
四目相对,各自失神。
过了许久,她才想起,他不应该能看到她,冲着他伸了伸舌头,做了一个怪相,他却笑了。
“将军,有急情!”一个参将模样的人进来,递上一封密函。
他接过密函,看完后匆匆和参将离开了。
白筱寻了个软垫靠坐下去,想就此打个小盹,等他回来。
一个地仙钻了出来,“我的姑奶奶,你怎么会在这儿,阎罗王到处寻你呢。”一边说一边拖了她就走。
她虽然还想再看看那个将军,但这轮回台边上的事,也不能耽搁,万一误了时辰,不知又要排到何年马月。
只得一步一回头的随着地仙走了。
...
白筱手指敲着桌面,满面怒容,眼里又带了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桌子对面正为她斟茶倒水,陪着笑脸的俊俏男子。
男子一头白色长发,淡淡的泛着蓝光,饱满的额头渗着细汗。
桌子旁边立着一个鬼差,也是满头大汗,正将一本厚厚的蓝皮薄翻得哗哗作响。
白发男子不时的催问鬼差,“找到没有。”
鬼差每摇一次头,他额头上的汗就多一些。
白筱‘哼’了一声,白发男子马上转过头陪笑,斟茶。
那碗茶早就满了,他也只是象征性的做个动作,“别急,别急,马上好,马上好。”目光又焦急的转向鬼差。
白发男子正是当任阎罗王,刚上任不久,是有吏以来最年轻的一位阎罗王,当真是风光得紧。
偏偏白筱来的头一天,炎君的小皇子来了,你来我往的多喝了些。他酒量本来就浅,这一醉就醉到了第二天。
等酒醒来才发现本该给白筱投胎婴胎不见了。
做了这么些年的阎罗王,婴胎被偷还是头一回,偏偏又寻不到另一个合适的婴胎补上,再加上轮回台边那些人全是早早便安排好的,无奈之下,也只能哄着白筱加入了排队的队伍,指望着能尽快寻到个与她相合的婴胎补上。
偏偏这九年硬是没能寻到。
直到将将鬼差拘了个魂来领身份牌居然对不上号,慌得去翻查当年的轮回薄才发现,原来这个人本是该打入畜生道的,结果投胎那日被鬼差推错了道,竟上白筱的婴胎。
所以才有了白筱的婴胎失踪一案,让她平白在这儿排了这许久的队。
那日他醉一醉酒,鬼差捅了这么大个漏子,追究起责任,还是他这个阎罗王的错。
何况白筱是什么来头?白止帝的独生女,还是个飞仙成功的上仙,他这罪果就更大了,让他怎么不惊,如何不怕。
而这个本该去畜生道的,终是短命,才活到九岁,就被拘了来。
没办法,只得贿赂白筱,设法哄着她回到她那个已经长到九岁的身体里。
被别人上过的身体,白筱又哪里肯上,经不得他百般游说,勉为其难的等着他给她查清楚,那个长到了九岁的身体是什么样的身份,不好不收货。
结果鬼差一找,就找了这半天,正在他汗如雨下之时,终于鬼差眼睛一亮,“有了。”
阎罗王顿时来了精神,见鬼差面色有异不自然的看向白筱,感到不妙,抢过蓝皮薄子,看了看,也是一脸的黑线。
白筱嘴角一抽,手指敲着桌面,“说好了的,不好不要。”谁知道那个畜生道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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