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掩饰不住的哭腔便从听筒内传来。
“老周……老周没了。”
易夏初时没反应过来,待在记忆中搜寻出两人共同熟识的周姓之人, 方才明白他口中所指, 乃是道教协会的周会长。
心内咯噔一下, 入骨的寒意席遍易夏全身, “您现在在哪?”
“滇……滇省。”
得知这个答案, 易夏的面色随之倏然紧绷。
滇、蜀、黔、湘、渝乃是统被概称为苗疆的五位大省, 地处西南,与s市有着千里之隔。她毫不怀疑周会长之所以踏进苗疆,与她先前所通报的蛊族消息有关。
也就是说, 周会长的离世, 与她有着一定的关系。
抽搐声一直未有断续,张了张口,易夏不知该说些什么, “您……”
刚说出一个字,对面却在这时打断了她, “夏夏,老周是被女鬼害死的,就是那日你我在一中没有除掉的女鬼, 死的本来该是我,是他挡在我面前的, 死的本来应该是我,不是他,是我啊!”
语无伦次的话语更显廖宗元情绪的激动。
数月之内见证两个好友离世,绕是在他这个年纪早已见惯生离死别,也实在难以接受生命的短暂易逝。
易夏的脑中嗡嗡作响。
“您讲具体一点可以吗?”
她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恨自己的不作为。
如果这事是真的,那周会长的死亡于她来说便是难辞其咎。
若是她在病好后努力追查女鬼下落,若是她在与女鬼打斗前多谢准备,若她没有将康局长的事报给周会长,若……
总而言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是她的多事与不谨慎,才使得周会长落得今天这个结局。
廖宗元并不知晓易夏的心理活动,闻言,他抬手擦了一把糊在脸上的眼泪与鼻涕,“上个月,你打电话给老周后,协会内便开始向苗疆五省派遣人员,我跟老周选了滇省,然而却忘了滇省的地下毒品贸易较为发达。”
“我们的鬼祟举动被当地势力察觉,在调查的时候时时被他们干扰,一日从外回到酒店,我和老周遭遇了对方伏击,我原本躲得好好的,却突然察觉一股怪力从身后袭来,被推倒明处后,老周猛地从暗处窜出朝我扑去。”
回想起当时的场面,廖宗元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栗,“老周……老周他替我挡了流弹,结果有一枚流弹射在了他的头部,他……”
头部乃是人体最为脆弱的部位,重力敲击之下都可能毙命,更何况被子弹击中。
若不是协会有规定不许轻易冲普通人使用玄术,他一定会把那群社会渣滓全部弄死。
易夏足以想象当时情况的危及,沉默半响,她继续问道:“您身后的怪力就是那女鬼在作祟吗?”
廖宗元‘嗯’了一声,“我被老周保护而趴在地上的时候看到了女鬼的脸,她当时躲在墙角冲我嬉笑。我想她原本是打算让我死的,但是发觉看我痛苦的模样更有滋味,再加上酒店工作人员很快到来,所以才没有继续纠缠。”
“但若不是她在我身后作祟,我和老周绝对可以施障眼法逃过那伙人的纠缠,该死的人不是老周,是那群社会渣滓以及恶事做尽的女鬼,我不会让他们好过,夏夏,请你来滇省帮我,女鬼……我一个人对付不了。”
本以为说出请求的话语将会很难,可只犹豫了一个片刻,他便顺畅的将自己想法吐露了出来。
技不如人并不是什么需要惭愧的事,不能为兄弟报仇,他才觉得无比惭愧。
易夏心头堵的难受,未经思考的话瞬间脱口而出,“好。”
放下电话,她寻到易妈妈卧室将自己的想法倾吐而出,得到对方的允许,直接在手机上定了最近一期的航班。
直到坐上出租,才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手机铃声恰在这时又响了起来,低头瞄了眼来电显示,易夏的面上滑过一丝尴尬,轻咳两声,她才缓缓接通了电话。
陆司澈此刻正坐在预订好的西餐厅内。
悠扬的小提琴奏着巴赫进行曲,给这屏风围起的包间添了一分异域之感。
手指随着伴奏敲击着桌面,他语气轻快道:“我已经到了,你来的时候将报给服务生你的名字就好,他们会把你引到我等候的包房。”
闻言,易夏面上的尴尬越发明显,“陆司澈,我……”
这语气听起来显然不对。
陆司澈敲击的手指骤然停了下来,“嗯?”
易夏飞速道:“我现在正在往机场赶,回首都的时间待定未知,所以无法前去赴约,实在抱歉。”
两人约会的敲定时间乃是上周,这些天来陆司澈也没有从易夏口中听说过她有什么要事要忙,因而今日的爽约显然是被突发事件所打扰。
“发生什么事了?”
喜悦的心情降了下来,轻快的语气自然也随之降了下来。
易夏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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