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储君,在朕心目中,和别人都是不同的。许多事,别的皇子,可能一辈子听都没听过,朕却要亲自交到你手中。这江上,不是只有权利和享乐,更多的是责任和义务。上位者,从来不是好当的。好在松儿你也不是刚成年的毛头小子,朕也能放心许多。”
太子不由流下眼泪。
他一直和父皇感情淡薄,相处间尽是算计,甚至因为徐仙长的事情,心存怨怼。现下听了章和帝这样的话,才发觉自己有多么渴望父亲的慈爱和看重。
章和帝少见的温和,摩挲太子的脸,道:“竟是这样没出息!”
太子红了脸,第一此听到章和帝的训斥不觉得难过,也没有左右思量,别扭着俯身叩头,不肯让父皇看见自己的眼泪和濡慕。
章和帝轻笑,等了一会儿,道:“且坐吧。”
太子平复了心情,拣了椅子坐了。
章和帝沉声,道:“你才刚回来,怕是不知道,老二等在京这一个多月,除了整顿了宵禁都不值一提的琐事,竟都耗在一件官员被暗杀的案子上了。可惜,到现在仍然是一无所获。”
太子从长春宫出来,去了珍淑妃的兴庆宫。
这次和章和帝深谈,太子莫名对自家娘很是不待见起来,不管是章和帝似有似无的敲打,还是母妃一反太子心目中聪明睿智的印象,频出昏招——比如非要针对父皇现在的心尖子玉德妃什么的,都让太子心里非常复杂。
一方面有些忧虑,父皇看起来是对母妃没什么情意了——也是,母妃自己行事不端,父皇看在自己面儿上不予追究,已经很难得,何谈情意?
另一方面,却是得意,原来太子一直以为,父皇对自己和老三看重些,都是因着独孤家的缘故,现在看到老二等人起来了,还曾觉得忿忿不平。现在却想通了——他们之所以尊贵,无非是因为他们是章和帝的儿子,姓夏侯,母家或许是筹码,却完全没有必要看得太重。
甚至,若真成了……
外戚什么的,还要提防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看到当妈的含辛茹苦养孩子,就默认孩子会站在自己这边,其实真的多是女人的自我想象。
男孩子,虽然天生有保护母亲的意愿,但是遇事,却总能更理解父亲,特别是他成年了后……毕竟,母亲口里父亲天杀的错处,儿子又哪里能避免呢?
倒是女孩子,虽然小时候都更粘父亲,叛逆期更是看当妈的一千一万个不爽,但是成年后,遇事支持母亲的,往往是贴心小棉袄的女儿啊。
第一百零九章 天下一场棋
皇后突然病重,又有传言说和太子妃出言不逊有关,不说独孤家、姜家立马关注起来,就是毫不相干的“孤臣”、“帝党”,也不由得上心许多。
毕竟是一国皇后,又关系到君臣父子、嫡庶长幼的上下尊卑和人伦孝道,不管立场如何,大家都是要拿个态度出来的。因为,现在掌握了话语权的人,总是现有规则下受益最大的人,他们在这柄名为“礼法”的□□下荣华富贵、高人一等,自然是最用心维护这种规则的人。
也不怪天下女人那样在意嫡妻的名分,那样的,对皇后之位像是着了魔一般的执念深沉——即使,其实谁都知道,水满则溢的道理,清楚,一旦成为皇后,就是皇帝开始防备自己的开始。
姜皇后当天夜里才醒过来,她向来和宫里的嫔妃们感情淡漠,立时就发了话——只让玉德妃侍疾,其他人若有心可抄些经书,便是整日玩乐她自家听着也是高兴的,只不许去长春宫烦扰。
皇后出身姜家,素来无过,姜皇后本来也没必要故意作出妻妾相合的样子。刚开始自然是有许多人看不惯皇后这样高高在上不肯搭理人,管理宫务更是丝毫不讲情面的作法。要知道,珍淑妃和朱贵妃斗了大半辈子,还不是一见面就姐姐妹妹相谈甚欢?
但是章和帝明显很满意这位皇后完全不拉拢各方势力的作态,后来就有那起子心思活络的,转了口风赞叹皇后“持重”,言其“坦荡行礼,自是皇家嫡母气度,不予平常妇人类同,不愧为天下女子典范”。
这样明晃晃拍马屁的话,按理说是让人瞧不上的,可偏偏说话的,身份和辈分都不容人轻忽,皇后又的确有种不同于一般闺阁女子的“君子严正气”——女人大多不喜欢娇艳妩媚的女人,却往往对有些男儿气的女子不吝赞扬,因此,皇后虽受了许多打压,到底在外命妇中有了名声和地位。
谣言纷纷扰扰,却不过两日就熄灭了火焰。
太子刚打江南回来,随车的奏折,堆得满满都是功绩,不过休息了两天,章和帝就把之前二皇子等人碰得头破血流的案子交给了他。此间父子信任、君臣情意,真是不言而喻,也难怪朝会上二皇子几个都白了脸色。
而且太子的确手段不凡,才一接手,就发现许多线索,不过五日,竟然就有了结果。
大臣命妇们对江湖上一个颇有历史的杀手组织的覆灭其实不太感兴趣,但是对于章和帝和太子如此重视他们的人身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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