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再不敢多说话。
“喆喜,再去请,就说,就说朕知道他身子不适,但朕有事关朝廷稳定的大事要与他相商,让他无论如何即刻进宫,有什么要求进宫后尽管跟朕提!”
喆喜心里苦笑,在皇上这儿,这圣旨还真是收放自如,如小孩儿过家家一般随意。他嘴里应着是,低头又赶紧出宫去了。
心烦意乱的陈玄帝打发走纪林运,在御书房又等了快一个时辰,安又杰才被一顶肩舆抬到了御书房门口,进了门,陈玄帝一打量,发现老头子皮泡眼肿,脚步虚软,果然是一副病重的样子,顿时心里的火气便消了一些。
喆喜扶着安又杰准备低身行礼,陈玄帝上前两步扶起他,连声道:“爱卿身子不适,这礼就免了,喆喜,赐坐!”
喆喜扶着安又杰坐下,陈玄帝心里‘咯噔’一下,老头子这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担得起城北大营这么大的事情。
“爱卿告病三日,不知这朝堂上发生了大事!”陈玄帝从书案上拿起刘御史的那份奏折,让喆喜递给安又杰,又把里面的内容大概说了一遍。
“朕左思右想,唯有爱卿能够担当此大任,替朕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让陈玄帝没想到的是,一向嫉恶如仇、耿直忠心的的尚书令安老大人看完折子后,竟然长叹一声道:
“皇上,您也看见老臣这副样子,老臣如今纵有心却力不足,这折子里光是涉及军饷的案子便有三桩,以老臣的经验,这恐怕还只是冰山一角,如果深挖还不知要牵连进多少人。
老臣近日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干静静,皇上是知道的,臣家里那老妻凶悍的紧,整日埋怨老臣没有早日跟皇上提起三郎已经定亲,致使皇上不明真相,又为我那孙儿和孙媳赐了婚,
哎呀,皇上,这两日臣那老妻在家里发飙,那模样就像要吃了老臣一般,内有河东狮吼,外有众人看老臣的笑话。
老臣如今已经心力交瘁,疲惫不堪。如果在查这桩案子的话,恐怕老臣这条老命便得搭进去了!”
陈玄帝一愣,心里又骂了一遍死老头儿给我装腔作势,脸上却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哦?安爱卿,你家三郎已经定亲了吗?朕确实不知啊,也不知定的是那家的女子,这确实是爱卿的不对,怎么从未与朕提起过呢?”
安又杰嘴角一抽,想起孙儿和孙媳给他药丸的时候叮咛过的话,不禁对皇上的厚颜无耻又上了一个新的认识高度。
“皇上说的极是,的确是臣的过错,臣应该早些跟皇上提起孙儿的亲事,臣那孙儿定下的便是太医院已故太医令韩睿文的嫡孙女,皇上也见过的。”
“哦,原来如此,果然是朕不知内情,乱点了鸳鸯谱。”陈玄帝做恍然大悟状,
“无妨,安爱卿,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城北大营的案子,爱卿回府可告知老夫人,既然是朕的过错,这两道赐婚便就此作罢就是。
如此爱卿再休整两日,便速速调查此案!爱卿需要什么助力,朕定当全力协助。”
安又杰微微颤颤的从圈椅上滑下去跪在地上,给陈玄帝重重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来时已经老泪纵横:
“臣还有一个请求,臣今年已六十有七,虽有心为皇上、为朝廷多站上几班岗,怎奈精力体力已是渐渐不济,此案过后,请皇上恩准老臣告老还乡,与老妻回绿川老家,从此含饴弄孙,也算安享晚年!”
这个要求有些出乎陈玄帝的意料,本朝老臣哪一位都是在位子上待到七老八十,实在动不了才会退休,安又杰位高权重,精力也算旺盛,他以为这个倔强的老头儿一定会在朝堂上再跟他别上十几年。
沉默了半响,陈玄帝终于点头:“好,就依爱卿的意思,此案过后,爱卿便退休,回家安享晚年吧!”
散朝的时候,满朝文武对太子退避三舍,就连纪林运这种平日里见了他只打哈哈儿的小人,这会儿也是远远的假装没看见便一溜烟没影儿了。
失魂落魄的太子爷在回廊上想了许久,决定还是先去凤仪殿找自己的母后想想办法。
朝堂上的事情,韩嘉音自然是不知道的,太子这两日兴致高,赏了她不少好东西,最初的惊喜兴奋过后,她便开始琢磨更长远的打算。
她如今失了母族的助力,当然,原本母族助力也不大,但聊胜于无,今后她想要在这偌大的宫城立足,必然需要一些其他的助力。
太子性子阴晴不定,韩嘉音很清楚,太子只宠爱对他有用的人,东宫的女子多如牛毛,她怎样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身在后宫,没有什么助力会强过皇后,但太子妃王瑶里对她厌恶至极,根本不可能给她任何的帮助。
可皇后是太子妃的姑姑,她一个太子良娣,到底怎样才能在皇后面前露露脸,给自己找一丝出头的机会呢?
从青梅那儿知道,皇上和皇后最宠爱的孩子不是太子,而是从小多病的七公主,韩嘉音非常肉疼的从太子赏给她的物品中,挑出了一对儿巴掌大小,羊脂玉雕刻的小猫咪,带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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