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窝,也不会把我放进冰窟窿里冻僵后再吊起来毒打,更不会逼我杀人!”
墨池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又把他搂紧了一些。
安亦池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小时候的事情。她只知道他小时候很是受了些苦,却不知竟然如此惨烈。他虽只有短短三言两语,她却不敢想象那时一个五岁的孩子到底是怎样在那样的人手里活了半年。
“后来有一天晚上,祖父以为我睡着了,他偷偷到我床边,拉着我的手很压抑的哭,很压抑的连声说对不起!
我睁开眼,他看见我醒过来吓了一大跳,连爬带跑的跑掉了!”
说到这儿,他有些沙哑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笑意。
“池儿,我要做一件事,因为不能看见伤害了我至亲的人却依然夜夜笙歌、恣意妄为,而且,他的伤害不会停止,还会继续伤害我的至亲、至爱!
虽然做这件事情会违背翼盟的处事原则。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若不做,我会寝食难安、芒刺在背,甚至,会疯掉。”
墨池轻轻捧起安亦池的脸,那张脸在夕阳的余辉照耀下,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他俊美绝伦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英挺的眉在末梢叛逆的稍稍向上扬起,浓密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眸子里泛着微微的红色,看起来冰冷邪魅、狂野不羁:
“我觉得,如果你要做的对整个大陈绝大多数人来说,是能够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事情,那这件事情便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至于原则,那只是没有生命的条条框框罢了。我想,一个真正希望国泰民安的组织,应该也是从百姓的角度出发,是为了民安才做的,老百姓能够吃饱穿暖,才有可能国泰民安吧!”
☆、第二百一十五章 离开
安亦池微微一笑,在她的手掌上轻轻的蹭了一下,墨池也笑了,他的这个动作就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儿,在主人面前撒娇似的。
“好,如你所说,只要是为了国泰明安,有些原则也是可以变通的。”
八月初,晋北王到达晋北封地,随着晋北王到达封地的消息一起送到长安城的,还有晋北王妃病逝的消息。
七公主趁机向皇后进言,北地苦寒,晋北王的日常生活不能没有人打理,晋北王侧妃韩氏贤良淑德,在长安时便将晋北王的生活料理的妥妥帖帖,可为正妃。
皇后思虑再三,想到韩四娘在七夕当日的镇定自若,韩三娘平日里的安静温柔,便求皇上下了旨意,封韩氏为晋北王正妃。
八月三号,工部上折子,南京的行宫已修建完毕,折子中将南京行宫描述的富丽堂皇、天下少有,工部尚书纪林运当即建议,皇上自登基以来,尚未离开过长安,应该御驾亲赴南京,验收行宫。
皇上大喜,不顾户部尚书幕刚正等人的极力劝阻,决意十日后亲往南京。
皇上决意已下,各部只能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
安府钟鸣堂正屋,老夫人居中,左侧下首坐着安沐汉、安亦平。右侧下首是安沐华和安亦池。
半个月来,老夫人消瘦了很多,脸色虽然憔悴,但一双眼仍然清亮。
“孩子们,叫你们来,是想问一问,你们父亲已经不在了,往后,你们可有什么打算?”
安沐汉和安沐华对视一眼,安沐汉道:“母亲是否已经有了主意,孩儿们但凭母亲做主。”
老夫人沉默片刻,在几个儿子、孙子的脸上一一扫过:“你们的父亲、祖父,他一生忠正耿直,一心一意报效朝廷,心心念念要完成先皇给他的嘱托,辅佐皇上,将大陈治理的国泰明安。
但!他是个糊涂人,错看了人,错信了人!作为你们的母亲、祖母,老身不希望看到你们再重蹈覆辙!”
安沐汉点头:“母亲,儿子这几日与二弟也商议过此事,如今皇上行事实在......不可言语!”
安沐华附和道:“大哥说的对,如今太子虽贤良,但内有皇上正值壮年,又紧紧把持朝政,太子前些时日在群臣中竖起的声望已经令皇上十分不喜。
外又有苏陌城和英王咄咄相逼,前几日吴将军又送来了战败的通告。如今歌廷可以说是四面楚朝,但这种关键时候,皇上竟然执意南下验收那个劳民伤财的南京行宫。
儿子们如今每次走进宫城便会想起父亲,又想起皇上这几年做下的咄咄怪事,实在也无心处理公务。”
父亲和叔叔的想法安亦平很清楚,可他才二十五岁,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父亲口里的危机,在他看来,却正是机遇。
听到父亲和叔叔你一言我一语,他眉头不禁皱起来。
老夫人正在仔细聆听两个儿子说话,对长孙的小动作自然没有注意到。安亦池却将这位大哥的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听到两个儿子的话,老夫人很欣慰,总算孩子们都是明白人,知道顺势而退、保全自己:
“如此,老大,你就着手安排吧,恐怕现在提出致仕,皇上那边不一定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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