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尔家的仆役们拿出来的正是这种经过烧制而做成的,简单粗暴的刑具,光是那被烤干水分之后闪耀着铁石一般质感的尖刺,就已经足以让见者胆寒了。被这种东西给打上二十下,可绝不是什么躺两天就能解决的事,单就伤口而言并不会令人致死,但是那种剜肉剔骨的痛感足以令绝大部分的人痛的疯掉。
“家主大人,请您再考虑一下...”
菲林挺着那份压力进言道。
“哼,你看这个逆子,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悔意吗?他想要惩治,我就给他惩治,还不快动手!”
德雷格黑着脸,朝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下人吼道。只要一看到连恩这副漠然的样子,他就感觉自己肚子里一阵无名火起。说到底,他从心里就没把这个女仆之子看在眼里,而连恩这个家伙不但不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反而像是反过来一般,仗着艾琳的宠爱对自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早就已经憋不住胸中那口气了。
理解到自己无能为力的菲林垂下了脑袋,不忍再看下去。
在荆杖高举的那一瞬间,艾琳的手指紧紧的掐进了手心,用力之大,几乎要渗出血来。她几乎想要不顾一切的上前去阻止这一幕,然而,她并不能这么做。
在这个男性为尊的社会,德雷格仅仅拥有一名妻子,就已经够让人诟病的了,倘若此时她再不顾立场的上前让德雷格收回家法的话,德雷格的形象将会变成怎样呢?可想而知,那将会让伯尔家族彻底蒙羞吧。
‘请快点来吧。’
她垂下了眼帘,双手合十,默默的祈祷着,那名能唯一能够改变这个状况的人能够赶上。
“唔!”
刺荆之棍狠狠的落下,敲击在林木的悲伤,发出了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沉闷响声,而后,连喘息的时间没有,第二棍便接踵而至。
‘呃,痛死我了!’
林木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就昏了过去,这封建酷刑还真不是盖的,身为二十一世纪五好青年的林木根本招架不住——如果没有外挂的话。
眼看着已经硬撑了三棍,自己的背后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了吧,林木信念一动,一层薄如蚊翅的暗淡光膜的贴上了他的肌肤。
噗!
落下的第四棍打在了护膜上,虽然冲击感仍然令他一阵刺痛,然而最主要的,来自于倒刺的伤害被抵消了,林木经过多年的训练,早已经熟练的操作了护盾这个技能的用法,像现在这样软甲似的超薄型护盾正是他的训练成果之一。之所以不一开始马上用,也是因为倘若一直打下去却一点血都没有,那简直就是演员之耻,因而开头这几棍那是必须得挨的。
...
转眼间,棍棒已经挥舞了十个来回,而跪坐着受刑的林木仍然一声不吭,他背上的伤口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打得血与肉混杂在一起,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每一击的落下,都让现场的人们心头一紧。虽然实际上,如今的木棍打在他的身上,早就没了开头那几棍的痛苦了,因为是刺棍,因而挥击的力道并不算很大,如今他主要的痛苦也只是开头的伤口遭到震击的痛苦而已。
‘虽然还是很痛,不过其实也还好啦,一旦接受了开头那种设定,唯一需要在意的也就是配合着木棍的节奏发出闷声的呻吟而已了,话又说回来,她也该来了吧。’
林木一边挨着打,一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而艾琳此刻早已经泪流满面,她捂着脸,不愿再看,可惜那沉闷的敲击声就像是攻城的巨木一般,一下一下,狠狠的敲击在她的心里,她几乎就要这么站起来,不顾一切的阻止这场酷刑。
往常的话,这种刑罚在某些家里老婆偷情,亦或是抓到小偷强盗什么的时候,也会施以这种公开处刑,那时候往往也是人们最兴奋的时候。看着罪人的血肉伴随着敲击挥洒在天空中,一直是这里最血腥,也是最令人兴奋的‘娱乐节目’。然而现今,能像往常一样欢呼的人却一个也没有。
在这座城里,林木乐于助人,开朗大方的形象可谓是深得人们喜爱,而现在眼看着这位深的人心的人如今却像是罪人一般忍受着痛苦,每一个人的心都都仿佛嵌进了一根根刺一般,隐隐作痛。
“德雷格,停手吧,不要再打下了,这样子下去...这样子下去。”
艾琳再也顾不得什么,想着身旁的丈夫跪了下来,哀求着他的宽恕。
“夫人...你...”
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爱妻,德雷格的怒意也渐渐的冷却了下来,其实他本来并不想做到这一步的。只是被林木的眼神一激,一股压抑已久的怒意便止不住的涌了上来。从小到大,林木看他的眼神总是那样,带着些若有若无的冰冷、轻蔑,然而在其他面前却总是很和善,这令脾气本就火爆的德雷格一直感觉自己憋着一口气。偏偏林木还一直表现的很好,待人和善,处事完备,而且和艾琳母女两关系极好,虽然起初还想着自己有愧于他,然而这份黑暗日积月累下来,在他不经意之间,竟已逐渐成长到了连他都想象不到的庞大,直到今天,看到毫无认错想法的林木那个眼神,积蓄已久的怒意瞬间爆发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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