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那把刀子,学着朱冰儿对付大象的阴招,朝着那只先前看起来还算骁勇,现在看起来一无是处的鬣狗屁股上就是一刀,我看你下水不下水!
那只丑东西吱哩哇啦叫唤了几声,就扑通一声窜进了水里,然后向那张飘在水面即将下沉的纸片狗刨过去。
没有三秒钟,这个泥捏的鬼东西也就融化在了湖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水里举着一颗人头在划水。
幸好我游过黄河,真的,我没有骗你们。
游黄河有一个窍门,你绝对不能直线去游,那累死你一点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只能顺着水流的方向,顺着它的性子,然后向下游去,才能毫不费力地到达黄河的斜对面而不是正对面。
但平静的湖水就不能这么游了,你要绕着湾子洄游,也不能直线游,因为那样你会感觉眼前的目标会离你越来越远。
我水性不赖,几下子就绕到了朱冰儿——也就是那张纸片人的背后,一把把她从水里提了起来,然后又一顿狗刨,就游回到了岸边。
我一手提着一颗血已经流干了的人头,一手拿着一张纸片人,也就是朱冰儿的尸体,岔开腿子,骑上一匹展过身子来的丑陋鬣狗,然后驱赶着这些泥捏的动物,绕着湖边一直跑下去。
恐尸们从四面八方呼呼赶来,直追着我们不放。
那个湖看起来不大,但跑起来不算小,方圆也有个十几公里路程。
要是有一辆越野车,也不见得就能轻松甩掉这些恶魔,何况我的坐骑虽然耐力可嘉,但速度着实跟不上趟。
很快,那些尸人和恐尸就抄着近路,将我们又包围在那片湖边不得施展开来了。
我急忙摔了摔手里的朱冰儿,就是那张纸片人,打算唤醒她,来帮点忙,或者出个馊主意也好。
但这张纸片就是纸片,失去了一切灵魂和漂亮的外表,还有那吸引人的一头神秘长发和狡猾的眼神,摔死了一点也没有动静。
湖东边包抄过来的尸体和湖西边逼近的恐尸眼看就要合围了。突然,我们这一枝小部队却调转头,竟然朝着湖面上跑去。
恐尸大部队也在后面哗哗地追了过来,它们紧张不安,因为它们发现,不知何时,烟雾缭绕的湖里居然出现了一座桥。
我和它们几乎同时都发现了这座桥。
就像西湖长堤一般,这道桥曲曲折折一直延伸到湖的那面——也就是可以任意逃跑的坚实陆地上。
这道桥的确非同凡响,在这个紧张时刻,因为它的出现本来就极具戏剧性,但它的结构更是富有浪漫主义色彩,简直让人唏嘘感叹不已。
你看,湖面上竟然凭空伸出许多只手臂来,目测至少有一千多条,一条条就像溺水的人伸出的手臂那样举着,但看不见任何身子露出水面。
这些手臂排成非常整齐的两道阵列,就像桥墩子一般齐齐立在水里,从我们面前一直延续到大陆那边。
人的肋条骨,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活人,才能贡献出这么多的肋巴骨,一根根摆在那些桥墩子上,一直摆到看不见的烟雾尽头,算是桥面。
然后,这座桥在烟雾弥漫里,神神叨叨、晃晃悠悠地只等着我们爬上去。
这是一条什么桥,难道是往返地下黄泉的奈何桥吗?
但又不像,因为桥头也没有看见有一个巫婆一样的、传说中的小脚老太婆,俗名接生鬼婆子。
她手里应该提着一个类似白骨精提的瓦罐那样的东西,沿途向要过河的人强迫灌下烫一碗,让那些急着投胎的人,忘记掉自己的前世今生,然后安安分分地在阳间做人做事。
所以这不是一座标准的地狱奈何桥,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座奈何桥的复制品,也就是赝品而已。
别看那些大象看起来笨重不堪,可它们走起这座奈何桥来如覆平地一般,很快就走到了桥的中间。
我骑的那只鬣狗因为爪子小,几次从那些桥面缝隙——也就是肋条骨的间隙里掉了下去,身子差点失去了平衡,几乎要栽倒在下面的湖水里去了。
我们在桥上歪歪扭扭地爬动了还没有一米远距离,那些恐尸和鬼怪就冲到了桥头上。
它们有的是办法,领头的恐尸首领先让那些地位低的恐尸爬在桥面上,一个接一个的爬下去,制造出一幅起伏不大的尸体桥面,然后让后头的鬼怪大军踏着这些尸体向我们掩杀过来。
我们注定跑不远,看来又要被追上了。
我急里生智,将手里的纸片朱冰儿和人头燕子都统统交给前面爬行的一只鬣狗,然后嘱咐了它几句,我想它是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的。果然,它就用嘴叼着这两个女人,连滚带爬地向奈何桥那边爬去。
我一个人准备断后,不是用刀子,而是用水。
我脱下衣服,在湖水里蘸了一蘸,然后提上来,当着那些迎头赶上的恐尸们就泼洒了过去。
水点子像雨点一般落在前面几十个追来的恐尸身上,就像热油点子落在了人身上一样,那些鬼物一个个疼得哇哇大叫,然后开始集体退缩。
我一看计谋得逞,急忙将那件破衣服往水里蘸得更深,提起来向那些恐尸队伍又摔了过去!
我只问耕耘,不问收获,只是蘸了摔,摔了蘸,就这样重复了好几千次。
效果的确不错,那些中了水彩的恐尸,就像着了魔一样,皮肤开始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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