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面色顿时灰败,双手一松,她得以挣脱开来了。
“解脱?”
贺域晴站起身,离得远了些,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朝许融笑笑:“你歇着吧,我明天一早就离开了。”
许融徒劳地伸手,她却已经走远了。
大监在外面等到贺域晴走了,轻步走进来,忍了半晌,忍不住问道:“陛下,人要拦下来吗?”
许融紧紧地抿着唇,神情忽而狠辣忽而柔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罢了,让她走吧。”
“可是陛下,您……”
她走了,您一个人在这宫里,可怎么过?
许融没来由地生了一股子怒气,恶声恶气地吼道:“放她走!”
大监吓得急忙应了:“喏!”
许融吼完了,也觉得自己冲着大监发怒有些没道理,神色缓和了些,才开口说道:“加派二十名护卫,不要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了!”
大监心下叹气,沉声应了。
许融叹了口气,看着头顶的雕梁画栋,忍不住自嘲一笑:“大监,朕是不是自作自受了?”
大监闷着头,只得语气哀伤地喊一句:“陛下……”
“下去吧,朕要休息了。”
大监躬身走了出去,吩咐人守夜之后,仍旧不放心,在四下里走动看了看,却发现贺域晴在不远处的一级石阶上坐着,想了想,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
贺域晴听到响动,转头看来,见是他,也就笑一笑:“大监。”
“姑娘,夜里天寒地冻的,您在这里坐着做什么呢?”
“我想再看看这座皇宫。”
大监叹了口气,既然彼此都还有牵绊,为什么一定要分开呢?
“姑娘,陛下很舍不得您走的,您就不能……不走吗?”
贺域晴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茬。
大监眼见劝不动,又不能用强将人留下,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大监,年亲王是陛下杀的吗?”
大监脸色一白,有些惊恐地看着她:“您……您怎么……”
“年亲王死了,这么大的事情,宫里宫外都传遍了,我怎么可能还不知道呢?”贺域晴虽然和年亲王不熟,但那是许劭的父亲。
“是陛下派人杀的吗?”
大监愁眉苦脸的:“那是陛下的亲皇叔啊,陛下怎么可能杀自己的亲叔叔?姑娘,这几日陛下都在病着,大多数时候都是昏迷不醒的,怎么可能派人杀害年亲王呢?”
贺域晴心里也不相信是许融,只是从大监口中听到答案,心里会更加坚定罢了。
大监正要说话,不远处忽然有将士骑马入宫,到了宣室殿前,大声禀报道:“报!!镇南都督叛变,率领五万将士奔逃焦州城!报!镇南都督叛变,率领五万将士奔逃焦州城!”
贺域晴霍地站起身:“张标叛变?”
大监顿时吓得腿也软了。
赵国最强的兵力都派去了龙却城,张标此时率军去西北,压根没有一个能抵抗的军队可能将人堵住啊!
贺域晴转身往宣室殿里跑,进了殿,许融也正坐起身,听到传信的人禀报了,气得脸色铁青,转头就又吐了口血。
“融美人!”贺域晴吓得大叫一声,急忙冲过去,扶住了许融摇摇欲坠的身体,急道,“你先别着急!你的身体受了创,不能这么急怒的!”
许融嘴角挂着血,看见她一脸的担忧,心情倒是好受了些,趁势倒在她怀里,虚弱地看大监:“大监,去传梁相,还有政事堂的各位大人,来宣室殿议事!”
“喏!”
等到大监走了,贺域晴才接着劝许融:“就算是张标叛变了,赵国的兵力还有二十来万呢,你只要指派得力的将领,将军队聚拢起来,与叛军相抗就行了吧?”
许融苦笑:“点将堂的一对老弱病残,哪里有可用的将才?朕钦点的武状元和武进士们,居然都是为他们做嫁衣了,还让这些人窥探我赵国的兵力部署情况!朕真是个失败的皇帝!”
贺域晴无奈地劝:“别这样说,你已经很好了。”
许融看她一眼,摆摆手道:“我起身换衣吧,政事堂的几个,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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