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留宿,缠绵一宵,次日一早,此事便传遍桓府。
虽然上次因锦宜的病,桓玹发作过一次,但毕竟并没有真的跟锦宜“夫妻恩爱”起来,所以仍有不少人暗中不怀好意地等着看好戏。
毕竟若是正常的夫妻,谁会在成亲之后半年之久毫无床笫之事。
然而那一夜,桓玹的架势,却像是要把之前欠缺的那些都补回来一样。
从没见过三爷这样……呃……英伟勇猛,因为太过惊异,屋里伺候的人都憋不住地透出此事,而听说一二的人也都无比好奇地尽量探听。
这自然让无数人目瞪口呆。
幸而桓玹从来都是那淡淡冷漠的神情,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洞房花烛”过的不同,看着就像是跟以前一样……仿佛没发生过什么。
至于心里是不是也如此冷静自持,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不过在此后两天,桓玹又回了院中。
但让他意外的是,锦宜竟然病着,或者,与其说病,不如说是身上不适。
他到内室,看见锦宜卧在床上,大概是听见他回来,便要起身相迎。
谁知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不知为何她瑟缩起来,下意识地把被子往面前挡了一挡。
那刹那她眼里的恐惧是无法掩饰的。
桓玹知道这是个拒绝的意思。
心头一刺。
他不动声色,没开口,也没任何不悦怒容,只是默默地看了她片刻,便放下帘子,转身往外。
背后,听到她含糊低弱地叫了声“三爷”,仿佛呜咽,让他瞬间想到那一夜春雨良宵。
桓玹脚步放慢,疑心她会下床来挽留自己。
如果是那样,他应该……或许会转过身……
但令他失望的是,只有这一声微弱的呼唤,并没有其他声响,以至于让静静等候后续的桓玹觉着,先前听见的那声“三爷”,许也是他自己生出来的幻觉。
这一次没有办法做到不动声色,他的眉峰皱蹙起来。
沈奶娘察觉出他身上气息的变化,小心翼翼地靠近几步,低声道:“请三爷原谅,夫人、夫人……这两日病了,已经请了大夫来看,说是……没什么大碍,静静地再养个三五日的就好了。”
既然没有病,又说什么养三五日。
桓玹满腹的不悦几乎要化成一声轻哼从鼻端冒出来。
后来他回到南书房,肚子里的火气却没有地方消化,生平第一次动了怒,把手边的书都给推在地下。
只是冷静下来后,桓玹隐约也明白了锦宜为何而病。
那天晚上他的确有些……太过冲动,又凭着自己意气用事,多半是把人弄伤了。
这方面他没什么经验,又不能跟人去切磋,只能靠自己琢磨。
但虽然模模糊糊找到了这样一个理由,心里仍是不高兴。
这些年来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很少吃这样的闭门羹,隐隐地有些挫败感。
一怒之下他几乎立刻又搬去内阁,只是……心里又隐隐有个念头,也许真的如沈奶娘所说,过个三五日,就好了……也许她还会亲自来请。
那就再给她一个机会吧。
怀着这种念想,才在府里逗留下来,不料,三天过去了,他忍,五天过去了,那边仍旧没有来请的动静。
桓玹又一次摔了书,这一次真的搬去了内阁,住了足足一个月。
心里的那股所欲被排山倒海的政事压下,偶而想起来,便觉着女色而已,不过如此。哼。
***
入了夏,蝉声格外鼓噪。
明帝又开始旁敲侧击,这一次竟询问他是不是很不喜欢这位夫人。
明帝甚至表示,如果桓玹愿意,自己可以赐几个美貌过人且善解人意的宫女给他当姬妾。
桓玹听见“姬妾”两个字,皱皱眉。
兴许他心里压着些许“贪恋”,但一想到别的什么女人近自己的身,只觉得污秽不堪,无法想象,也绝对不能接受。
当时他忙的很,随着入夏,南边水患频发,沿海又有水贼作乱,各地的紧急奏折飞来京师,明帝看折子看的虚火上升,索性把所有折子都扔给了内阁,让跟太子商议着见机行事。
太子殿下甚是谦虚,只听内阁的示下。
桓玹忙的没工夫去想家里的那个夫人……直到皇帝提出了要赐宫女的话,那股念想就像是被石头压在底下的苗儿,石头搬开了,那稚嫩的苗芽就又开始摇曳生长。
就在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回府去的时候,府里突然派人来请。
而且……还是锦宜所派的人。
借口虽然是说老太太的寿快到了,但仍是让桓玹心里有些松动,就好像在这场没来由而起的冷战里,她终于向自己低头了。
当然,这都是辅国大人心里不为人知的隐秘幻想而已。
他故意又拖了两天才肯答应回府,免得让人以为自己这样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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