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邈摸摸头,讪笑:“是是是,不是八纪说的,是我猜的。”
锦宜道:“问我干什么,我那天睡了大半天呢,你们怎么不去问你三叔公呢?”
子邈吐吐舌头:“我可不敢去。”
锦宜哼了声:“柿子捡软的捏是不是,再跟我乱打听,我告诉他去。看怎么罚你们两个。”
两个小家伙才忙消停了,又央求锦宜不要向桓玹透露。
奶娘又送了些点心果子进来,两个小家伙吃吃喝喝,过了会儿,八纪捅捅子邈,道:“你还不快说那件事?”
子邈一怔,旋即想了起来:“对了姐姐,有一件正经大事。”
“什么大事?”锦宜问。
子邈道:“下个月,我跟八纪就要去翰墨读书啦。”
锦宜正在往衣料上均匀地铺棉花,闻言,手上那一簇棉絮便飘摇而落:“下个月,不是说过了年么?”
八纪道:“姑姑,你果然知道了?是我无意中偷听到三叔跟翰林院陈学士说的,所以才先透露给子邈,不会有假的。”
子邈则问:“姐姐,三叔公果然提前告诉你过?”
锦宜回头呆呆地看着两个人,无法回答。
八纪叹道:“你也就算了……我想不通的是,怎么连我也要去?我还想在府里跟着三叔多混两年呢。”
子邈幸灾乐祸道:“多半是三叔公烦了你,所以早早地打发你过去的。”
八纪叹了口气,小小地年纪居然流露出大人般认真的惆怅:“说起来,我还真舍不得三叔呢,赶明我再好好地求求他,兴许他改变主意呢。”
子邈忙拉住他,一脸惊恐:“你要是不去,我岂不是一个认识的也没有了?你……你不跟我作伴啦?”
锦宜在旁看着两个小家伙低声商议,半晌无声地笑了笑,仍回去掸铺棉花去了。
***
转眼间进了腊月,子邈果然跟八纪一块儿去了翰墨,这翰墨地处长安郊外,据说原先是个有来历的道观,后改成了学塾,足容纳四五百号人。
之所以地在城外,就是要让学生们远离闹市的繁华喧闹,安心地读书修习,有所大成。
这其中读书的孩子们,出身多是非富即贵,跟子邈自然不是一路人,幸而有个八纪在身边陪着,子邈才不至于太过凄惶,也慢慢地习惯了学院的生涯。
学生们因为在翰墨住宿,每个月有两天的时间回城返家探望,锦宜正有些担忧,毕竟天气更冷了,怕子邈的棉衣不够,吃饭上也不知怎么样,
上个月他回来的时候,因为去了新鲜地方,又有八纪陪着,精神倒是不错,如今眼见腊月中了,锦宜日夜盼望,子邈还没回来,桓府却派了四个女人过来。
原来桓府的四小姐桓纤秀生辰将到了,特意差这两人来请桓素舸跟锦宜到时候过府饮宴。
桓素舸笑了笑,道:“给四丫头做寿,这是老太太的主意?”
其中一个婆子道:“是二奶奶的主意,老太太也正有这个意思。这才凑到一块儿了。”
桓素舸点头道:“我原先在家里的时候,就曾说过四丫头太低调了,每年过个生日都悄然不闻的,这下倒是好了,可以好好地热闹热闹。”
婆子笑道:“三小姐跟郦姑娘若去,就更是锦上添花的热闹喜庆了。老太太听说您有了身孕,恨不得自己亲身过来看看,因为天冷,众人都劝阻着,饶是这样,一天在家里还念叨几次呢。您这次回去,就可以好生地多住几日了。”
这些来请的人去了后。桓素舸便叫林嬷嬷去告诉锦宜此事。
林嬷嬷自去锦宜房中,却见奶娘不在屋里,也没有丫头伺候,里外都静悄悄的,林嬷嬷叫了声:“姑娘。”
转到里间,却见锦宜手里握着一件儿素白色的里衣……虽惊鸿一瞥,也能瞧出是男子的制式。
锦宜听见动静,忙站起身来,手随着把那件衣裳拢了起来扔在身后。
林嬷嬷见她眼睛微红,不知何故,便假意没看出来的,只陪笑道:“姑娘,方才桓府里派了人来,三天后是四小姐的生日,他们来请夫人跟姑娘过去吃酒呢。夫人那边儿已经答应了。”
锦宜道:“我也要去?”
“那是自然了,”林嬷嬷笑道:“本来那来人还要亲自过来请呢,是夫人给一并应承下来了。”
锦宜点点头:“那好吧。”
林嬷嬷道:“既然这样,我回去回复夫人了。”
***
桓府来请的女人回去后,次日,子邈从翰墨回来了。
锦宜在里头,听说了这消息,忙不迭地就跑出来,才跳出二门,迎面就见子邈,八纪两人说说笑笑进门,锦宜叫了声,正将扑过去抱住,便见另一人从两个身后走出来。
一眼瞥见那道身影,锦宜一下子便站住了脚,左脚甚至往后悄然挪出了一寸。
此刻子邈跟八纪却争先恐后地向着她跑了过来,一个大叫“姐姐”,一个大嚷“姑姑”,一左一右,把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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