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演技太过‘精湛’,以至于现在想起已经分不清当时情绪的表达是不是真像记忆中那样。
坐在一旁的阿辰也在几杯酒之后来了兴致,他趁着严灵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主动揽住萧祁的脖子说,“我过两天请你吃饭,太谢谢你了。”
“你喝醉了吧…”萧祁推开他的手臂,好笑的说,“你要谢我什么啊?”
“我能追到严灵多亏你。”
萧祁皱眉,身子往后闪了闪,“别…我什么都没干,你这话我听不明白。”
阿辰抬手在萧祁眼前晃了晃,‘一本正经’的说,“那衣服,你拿去我家的衣服还记得吗?我第一次约她出去不是穿的那外套吗?严灵后来跟我说,她觉得我那天特别好看…当然,我本身不难看也…”
阿辰还在絮叨往下说,萧祁却在无心听下去,“行了,行了…”他一个机灵用余光瞥向身边的井傅伯,一时间不忍转头直视他的眼睛。
“什么叫行了?!我真准备请你吃饭,想吃什么你随便说…”
萧祁压着自己的窘态,寻思自己应该是没跟阿辰说过衣服怎么来的…可阿辰这连续两次让井傅伯撞见,实在太巧不说,平添的尴尬也够受的,“不用了。”
井傅伯坐在萧祁身边,始终没有吭声。凑巧一旁的姜谢途与他谈论后续的宣传事宜,萧祁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声叹其将面前酒杯里的半杯啤酒一饮而尽。
吃完饭,姜谢途搭车直接回家,严灵扶着摇摇晃晃的阿辰说,“我带着他走走吧,顺便醒醒酒。”
萧祁站在原地,胃里有些翻腾。井傅伯将车开到他面前,摇下玻璃说,“我送你回去店里吧,几分钟就到,刚好我也不绕路。”
“我…”
“上车吧,”井傅伯随手拉开副驾驶座的门,低声又道了一句,“我好歹也算半个老板,送一下员工也没什么…”
萧祁但凡喝了酒,意志力就开始薄弱。井傅伯那幅稳如泰山的样子给他以压迫感,可变相也在萧祁心里铸造着类似于墙壁的东西,和‘安全感’三个字相关,却也像空中楼阁般易碎、不可依靠。“那谢谢您了…”萧祁懒得再推拖,横竖几分钟时间,比起这一晚上也不算什么。
井傅伯开车很稳,萧祁上车后系上安全带,侧头看着窗外。车内一片寂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到了那途门口,萧祁拉开车门之前回头道了一句,“谢了,井总。”
井傅伯侧头看着他,停顿许久说了一句,“看样子你当真不喜欢。”
“什么?”萧祁皱眉,伸向车门的手也放了下来。
“没什么,”井傅伯颔首,漫不经心的说,“当时你说‘不要’,我以为你是跟我置气…看样子,你是当真不喜欢。”
一次、两次…井傅伯主动跟萧祁说起了衣服的事情。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儿,一件衣服不值钱,平日关系好的人随便穿也是常有的事情。
萧祁定神看着井傅伯,突然想起顾唯剪断海黄手串的那一幕。手串对于井傅伯来说也不值钱,大抵与这事儿是同一个性质。那会儿井傅伯压着情绪对他说,‘你放那儿就行了,回去吧。’甚至拖着萧祁的手臂道,‘出去吧。’再一再二,井总那份‘不舍’的情绪传达得清楚,可惜那时的萧祁满腹怒火,非要把顾唯施加的‘疼’转嫁出去。
或许井傅伯那时还受制于顾唯和谭总,这事儿避无可避。萧祁不知原委,反应也算正常。他移开视线,寻思就算知道一切只怕也改变不了什么,顾唯带来的委屈,他一口也咽不下去。
井傅伯见他不吭声,神情宠溺的又说,“回去休息吧…”
萧祁点点头,“我…”
“…”井傅伯看着他,安静等着后半句话。
解释一句费不了什么力气,几个字却卡在萧祁的嗓子口,张着嘴却怎么也无法继续。手串柱子落地的声音还在萧祁的闹钟回放,酒精带着木制珠子翻滚…那感觉现在若是在井傅伯的心里,萧祁怀揣不忍可也莫名有种释放与爽快。冤冤相报何时了,老话有道理可在萧祁身上不实用。酒精冲进他的大脑,心思与算盘响声震天。没等仔细捉摸,他便压制不住情绪改了口说,“我本来就不喜欢,劳烦您破费了。您就当作好事,也算帮阿辰解决了个人问题。”说完,萧祁回过头,拉开车门下车,不再停留。
以前井傅伯送的东西,萧祁口径一致都说‘喜欢’。现在甭管喜欢不喜欢,全然否定非要加上‘不’字。
以前心里不痛快,现在多个‘不’字也没见痛快多长时间。
萧祁回到屋里还是觉得胸口发堵,他抬起眼睛看向桌面。下意识搜寻那仅存的珠子,这才想起姜谢途之前把他所有的东西都装进了收纳盒。
萧祁走到桌旁,拿起收纳盒弯腰塞进桌下…眼不见心不烦,就这么放着吧。
第55章
“我拿这个…”大壮在店里左顾右盼,对着姜谢途收拾好的箱子上下其手。
萧祁转头看了他一眼,眯着眼睛说,“姜顽志,你别动那个…里面东西多,你拿不了…太沉了。”
签了合约,那途上上下下便开始忙乎装修搬家的事情。姜谢途还是想沿用现在的装修风格,将所有东西都漆成纯白色。萧祁联系了装修施工队,头几天的工夫将需要改装的电路和水管一并都处理了。剩下的便是与设计相关的软装修。
姜谢途从两人身边路过,伸手抱起儿子说,“你给我老实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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