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来,陈见清就背起双肩包往外走。“这么早起干嘛?”络腮胡在被窝里嘟囔一句。
“还有很多事要办呢,起来吧,我们一起去吃早餐!”
“我才不去呢!现在我们宿舍出了这些鬼事,大家见了我们就像见了鬼似的。躲都来不及,你还到处跑啥啊,不如在宿舍睡大觉!”络腮胡翻个身,又睡了。
到了食堂,陈见清买了两个鸡蛋,一笼小笼包子,一碗豆腐脑,一个麻团,坐着就大吃起来。“哇塞,你怎么吃这么多呀?”声音清脆而又嘹亮,陈见清抬起头,看见张萌萌笑盈盈地端着食盘站在面前,她在桌子对面缓缓坐了下来。陈见清憨憨地一笑,说:“今天有事要办,多吃点,就不怕路上饿了。”
“你要去哪里?”
“保密。”
“问问不行啊?”
陈见清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道:“我们宿舍出了这些事,别人都躲着我们,你怎么还往这凑啊?”
“我才不怕呢!”
“为什么?”
“因为就算所有的人犯罪,犯神经病。你都不会的。”
陈见清听了这句话,心头觉得很温暖,很感动。他说:“谢谢你!你凭什么这么信任我呢?”
“凭什么?”张萌萌格格一笑,干脆地说:“就凭女孩子的直觉。”
陈见清觉得很好笑,张萌萌的确是个开心果,和她聊了几句就感觉卸掉了许多的心理包袱,让他感觉变轻松了。
“我知道你要去哪里?”
“那你说,我去哪里?”
“你要去看张松和周寒森。”
陈见清吃惊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女孩子的直觉嘛!”张萌萌调皮地一笑,提议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陈见清说:“你忙你的事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没有什么事,我就要和你一起去。”
陈见清想张萌萌很任性,看来不让她去还不行,再说有个女孩子陪着路上不寂寞,于是就答应了。
陈见清和张萌萌一起先去了北医三院,到内科病房的护士值班室打听张松在哪个病房,护士低头查了一下登记簿,回答说:“张松已经已经出院!”
“已经出院了?什么时候出院的?”
“今天早晨。”
他两又去了医生值班室,去找到这个病区的值班医生。一进值班室,看见了闫大夫,他就打招呼到:“闫大夫,您好!”
闫大夫一看陈见清,觉得有些眼熟,估计是个熟人,就回答:“你好!”
陈见清马上就自我介绍,并且问了张松的病情。
“你是问张松的病情啊!”他轻松地回答:“他的病很轻,一天就基本康复了。”
“他可是砒霜中毒啊?”陈见清不解地问。
闫大夫答道:“砒霜的中毒量和致死量差别比较大。张松的中毒剂量不大。再说砒霜中毒有特效解毒药可用,比如二疏丙磺钠、二疏丁二钠等都有较好的驱砷效果;青霉胺也有一定的驱砷作用。并只要注意防治和纠正脱水、休克及电解质紊乱,很快就能康复。即使错过急救时间,用血液透析可有效清除血中砷,达到治愈的效果。”
陈见清听了闫大夫的话,若有所思。他向闫大夫表达了感谢,然后告辞,和张萌萌一起出了三院。他们在三院门口打了个车,很快就到了安定医院,陈见清在医院门口的小卖部里买了几斤苹果,提着进了住院部。他们在病房值班护士处打听到周寒森的住院地址,在3病区4病房。进了病房后,看见周寒森坐在病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发愣,看见他们进来也没有回头。病房还有两张病床是空着的。
“寒森,我们来看你了!”
周寒森没有反应。陈见清又加大音量说:“寒森,你好吗!”
周寒森缓缓地转过身体,面朝着陈见清他们两人。他的头和身体是一起运动的,显得很僵硬。他的眼睛平视着虚空,好像没有看见他们似的。陈见清在他对面的空床坐了下来,张萌萌也在边上找了个椅子坐下,她招呼道:“周寒森,你怎么样了?”
周寒森终于看了他们,淡漠的眼睛里有了一点光泽,“你们是谁?”
“我是陈见清啊!”陈见清指了指傍边的人:“这是张萌萌!”
“陈见清啊!”周寒森露出了笑容。
他慢慢地伸出了手,陈见清立即握住了他的手,“寒森,你好吗?”
“好”他点点头:“很好!”
停了一下,他问道:“学校的工作开展得怎么样了?”
陈见清马上回答:“工作很顺利,你就放心吧!”
“那好!”周寒森说:“拿纸来。”
陈见清立即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练习本,周寒森接了过来,“拿笔来!”
张萌萌立即递过来一支签字笔。
周寒森把练习本翻开放在膝盖上,在上面写了起来,他的手有些发抖,字写得很大,有些潦草。写完后递给陈见清。陈见清接过来一看,上面有八个大字。
“建设国际一流大学!”
陈见清看后面的落款是周可,就问:“周可是谁呀!”
“是我的化名,我们搞革命工作的不能老用真名!”
陈见清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突然记起自己昨晚思考的问题,就凑近周寒森,小心地问道:“爸爸怎么样?”张萌萌在边上不解地看着陈见清。
周寒森脸上突然露出了愤怒的表情:“爸爸坏,吃掉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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