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在青山镇扎根已近两百多年,除了祖传的一家镖局外,还经营着生丝、茶叶以及海产。与青山镇温、唐两家,以及穆念蕊所在的穆家合称青山镇四大家族。
此次李家族长李如山押运的货物,属于有着青山镇“第一家族”之誉的温家。
当李牧气喘吁吁地赶到李家议事堂的时候,以往鲜少人在的大堂内已经聚满了族人。
他充满忧色的视线在大堂首位轻轻扫过。
只见父亲李如山眉间紧锁。那一张被岁月雕琢后,明显苍老了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而他的左手,正用一种看似轻松实则费力的姿势按压着小腹,想来他伤在了腹部。
一时间,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李牧心中肆意蔓延……
修者患处在腹部,无疑是极为致命的!
因为那里是中极穴,是修者元力存储的穴位。若是被击伤,怕是得需三清道掌教般修为的强者救治。如若不然,修者体内的元力必将在两年之内慢慢消失,最后变成一个毫无元力的普通人。
可这样的救治方式极其耗费修者修为,即便是亲近之人,也无人愿轻易施救。
由此,修者中极穴被废,便等于断了修元的路途。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像是察觉到了自己儿子的担忧,李如山已有些混浊的眸子悄然闪过一丝坚毅,生出满眼的慈爱,倒映在了李牧漆黑如墨的瞳仁里。
李牧心知,父亲在说:我没事情。可他也更知道父亲如此,定然是有事的。
碍于人多,李牧不方便多问,朝着父亲以及大堂内几位族中的长老作揖道:“李牧拜见父亲大人、族中诸位长辈。”
“人算到齐了,商量下怎么赔偿温家的损失。”李家大长老看着李牧点了点头后,道。
他虽然与侄子李如山有些龃龉,但对后者的教子方式甚为钦佩。可这,也只是放在心里,从未表露。
行礼后,站在人群中的李牧,视线越过眼角的阻碍,看到了大堂中一名坐在靠椅上的青年。
这青年约莫二十来岁,身着一袭镶嵌着金丝边的白色绸服,极有贵气。再配合着他手中轻摇的折扇,可谓风度翩翩。
那是青山镇四大家族之首温家的少族长——温廷恪!
“还商量?你李家族长此次为我温家押镖,在赢龟山被山匪劫了,货物总价一百八十万两白银,你们李家赔吧!”那温廷恪收起手中折扇道。说完,颇为悠闲地端起茶杯,吹拂着热气。
大堂中,议论声霎时一滞。虽然早已经知晓事情的原委,但一众李氏族人此刻听后,还是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一百八十万两白银,足有李氏一族十年的收入了!
“按照以往的规矩理当如此。可……可押镖的车队从赢龟山经过是族长李如山一人擅自更改的……温公子可否……”大长老吞吞吐吐道。
“可否如何?难道因为你李氏族长更改了押镖路线就不赔偿了?”温廷恪漠然打断道。
“倒也不是,温公子稍安勿躁。呵呵……大长老的意思是可否我李氏一族赔偿你们温家一半的损失,另一半由他李如山一人承担?”李家二长老接话道。他言下之意是赔偿当然有,但是李家只赔偿一半,另外一半就不关李家的事了,你要找就找李如山吧。
李牧听后,心中却是一阵讥诮。
这些人,往常见着父亲每次押镖归家后都是一番迎奉。岁末分红的时候,更是争先恐后。恨不得每一笔生意都要分上一杯羹。
现在出事了,却要父亲自己赔偿一半。又不是赔不起,何至于如此?
少年隐于衣袖中的手指被攥得“咯咯”作响。
“胡扯!此次货物被劫并非全是我的过错。我虽然更改了原本的路线,但这符合族里押镖的规矩。而我押镖也是为族中盈利,现在出事了,为什么要我承担一半?以往分红怎不见长老们大度,分我一半?”李如山说到此处,将视线转移到了大长老身上,寒声道,“我倒要问问大长老,你安插在押镖队里的那名外姓管事事发后,怎不见他踪迹?”
李牧听完父亲的分析后,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若真如父亲所言,那大长老这次就摊上大事了。
“李如山你此言何意?难道你怀疑我与那名管事串通,泄露了你押镖的路线给山匪?你可别忘了,我是李家的大长老,我要是这样做,对我有何好处?”大长老道,“再则,你押镖途中更改路线的确符合族中规矩。但为什么你一更改路线货物就被劫了?要知道,赢龟山虽然山路复杂,却从未有山匪出没的!”
“你也知道你是李氏一族的长老,连你都不会背叛李家。而我作为族长,又怎会背叛李家?”李如山说话的神情虽然极为轻松。但了解他性情人定然知晓,此时的他心中说不定已有多愤怒,只是被他掩饰得很好罢了。
李如山说完,聚拢在议事堂的某些被大长老欺压过的族人心里是一阵好笑,这大长老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了,不要再吵了。我此来是要回我温家的赔偿。并非来看两位吵架的。”温廷恪微笑道,“从刚才两位的分析来看,两位似乎都有过错。何不一人一半,赔了算了?”
大长老一张老脸顿时不由自主地抽搐,神情痛苦,犹如在剜他心头肉一般。温家一半的赔偿,那足足有九十万两白银!几乎快要把他的家底掏空了。更何况向来仗义疏财的族长李如山。
两人的反应也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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