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润了嗓子,一手支着下巴疑惑道:“昨天夜里我好像感觉王爷来过。”
昨天夜里温如意其实是有醒过的, 但睡意席卷着,整个人处在半梦半醒中, 意识混沌的很, 隐约记得厉其琛来了,就坐在床边,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温如意也记不太清了,实在是太困, 醒一下就睡了过去。
思索了会儿, 温如意将整杯温水喝完, 笑道:“应该只是做梦呢。”
豆蔻瘪嘴:“王爷昨天来时您已经睡下了,清晨才走的。”
“他睡哪儿?”
“就靠在这儿陪您。”
温如意一怔,视线朝床畔看去,他就在这儿靠了一夜?
王爷是有好些天没有来小庭院了, 温如意也知道相较于之前,这其实不太正常,但她前几日的心思全都投在铺子里,压根没细想过这个,如今静下心来,她又想不透他这“不太正常”的缘由是什么。
单看她能在府内自由出入,林管事还听命与她,自己也不像是失宠。
忖思半响,温如意问:“王爷这些天都歇在哪儿?”
豆蔻提醒:“娘娘,王爷平时夜里都是歇在琢园的。”
“那就更不像是失宠啊。”温如意嘀咕了声,“脾气这么怪,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是不是该去哄哄?”
尽管不清楚厉其琛这般失常的缘由,温如意还是觉得自己多少应该主动过去问候一下,毕竟吃他的用他的,还拿着他的铺子给自己赚钱,到这份上,她怎么也得去恭维不是。
如此想着,温如意便决定晚上去一趟琢园。
但不等她前去,正午时,下了朝回来的厉其琛忽然被临时授命前去掖州,一去便是十来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四,距离大婚不过两日。
这时温如意已经将要去恭维的事儿给忘到了脑后,脂如嫣的生意很不错,几天前还迎了几位官家夫人,这是客人群体的又一次越近,温如意想趁热打铁在第一个月里做出些成绩来,所以一直在研究如何让铺子内的这些东西更容易令她们接受。
整个定北王府表现出来的也是喜气洋洋的,王爷大婚在即,尽管人在掖州,并不妨碍各项打点,在王爷出发前去掖州后没几天定北王府的聘礼就已经抬去了穆国公府,二十三这天,未来王妃的嫁妆也由穆家族中旁支的堂兄弟送来了王府,王府上下打点一新,四处都能见到装饰用的红绸,林管事他们忙进忙出几天,将整个花园收拾妥当,早早将宴席的桌椅都备下了。
即便是有心思,这时也不会露出来,所以王府内的人看起来都很高兴。
但这份高兴并没有传达到穆国公府,从赐婚圣旨下的那天起,到如今距离大婚不过两日,穆国公府的上空就好像飘了一朵乌云,一直处在阴霾中。
定北王府又送了几口箱子的礼过来,可姚氏看着是半点都高兴不起来,她草草看过礼单,叫人将东西抬出去,一转身,穆苓鸢站在前厅门口,正委屈的看着她。
“怎么了?”姚氏招手让她进来,看她连外套都没披,叫人赶紧去取来,捂了捂她的手,“好不容易好的,可别再犯了,老毛病难治。”
“嫂子,二哥真的不回来吗?”穆苓鸢仰头看她,越发觉得委屈,“我成亲这么大的事,写信给他也不回,现在人都不回来。”
“阿鸢,你二哥在昶州,那边正值战事,他抽不开身。”在外打仗的人,若是太太平平镇守的,赶回来也不是不可以,可现在战事吃紧,这时什么都不顾赶回来,是要直接被砍头的,姚氏甚至怀疑,这桩婚事定的这么急,要在三月里就办完,不是那定北王年纪大了拖不得,而是怕北倾回来会阻拦。
想到这儿姚氏心里说不出的闷,那天圣旨下来她就赶去求人了,江家去过,傅家去了,甚至是陆家她也去了,可给她的回应都是爱莫能助,嘴上说着他们也知道这婚事瞧着不太妥当,可临了要他们出面去圣上面前替穆家说话时,又都借故推脱。
穆家荣耀是还在,可早不复当年,若是公公和相公还在世,又岂会任由他们如此。
“嫂嫂,没关系的,他是王爷又不是老虎。”穆苓鸢转而露了个笑脸,虽然两个多月来又听了不少关于定北王的事,但她那天遇到的温侧妃不就是定北王府的么,看她那般,那些传言就不一定是真的。
姚氏看了她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将她搂到了怀里,现在再说这些也都晚了,以定北王的家世地位,她穆王府这儿愁云满天,指不定还有人羡慕:“他不是老虎,但嫂嫂和你说过的话你都要记得,你年纪虽小却也是正经王妃,该做的都得做。”
没法改变这件事,姚氏就得想着如何让小姑子在王府好好生活西夏区,她现在年纪还小,王爷不会与她圆房,但这王府上下恐怕也拖不了再等上三四年,庶出的孩子是迟早的事,这些可都得提防。
“关妈她们已经去了王府,有什么事嫂子顾不及你的,你多听听她们的意见,但不是顺着,你得有你自己的想法。”
原本可以花上几年功夫教导的后宅之事,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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