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在温情脉脉的面纱下进行。
饭后,秦皓月和朱启明被秦岳叫去了书房,他们将要谈些什么,柳一一大概能猜到几分。心里不知怎么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分不清是沉还是痛。
方芸看着柳一一,笑盈盈:“柳小姐,听说你父亲是个古玩鉴赏家?”
柳一一回神,谦逊一笑:“鉴赏家谈不上,喜欢玩玩倒是真的。与久病成医同理,玩的多了见的多了,慢慢也能瞧出一些门道来。”
“柳小姐太谦虚了?”方芸笑着,“前儿我从朋友那儿得了一件小玩意儿,柳小姐帮我瞧瞧?偿”
柳一一委婉推辞:“阿姨既得了来,必是已请专家鉴定过了,我怎么敢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不过,阿姨既得了宝贝,我倒是想瞧瞧稀罕,长长见识。”
这话说得方芸心里别提多熨帖了撄。
而易江北早已是按捺不住,“小舅妈,快把你的宝贝拿出来我们瞧瞧,也让我们长长见识呀。”
于是方芸喜滋滋地去取宝贝了。
这边,秦家兄弟,易江北和柳一一四人则移驾到二楼花厅。
初闻“花厅”二字,柳一一脑海里想象的是,古时大户人家的小型会客厅,一张八仙桌几把太师椅,古色古香的。
进得门来才知道,古色古香确是古色古香,却不是普通的会客厅,而是一间宽敞,整洁的雅室。
墙上的字画,橱窗里的文玩,花架上名贵花草,琴台茶桌,是应有尽有,整个布局就一个字——雅!
看得出来,这里是主人们闲暇品茗抚琴看书的地方。
雅室的每一物件都珍品,显示了这个家族雄厚的财力。从摆件的数量上可以看出主人的精巧心思,不为炫富,只为美观和舒适,许多摆件都是点到为止,给人一种多一件便累赘,少一件便缺憾的感觉。物件摆放的位置也极有讲究,整个空间无不透露出主人的雅趣和浓浓的书香气息。
柳一一不禁在心中感叹,原以为如秦家这般的人家,官商大鳄,必是铜臭势利无处不在,却不想居然还有这么一处清幽雅致之地。
仿佛心灵也跟着被一股清流荡涤了一般。
雅室有一大片的落地窗,视野极好。
只可惜此时已是夜色浓郁,只能见窗外团团簇簇的深浅黑影。想必白天坐在窗前摇椅上看书,偶尔举头看一眼花园的美景,一定赏心悦目。
雅室里摆放着一张足有2米长的将军台茶桌和几卷书椅和一卷高背椅。
四人落座,秦浩然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那卷高背椅上。
柳一一不由心里一动。
他居然会茶道?
茶桌在配椅上也是有讲究的,有一卷椅子是独一无二的,即坐在主人位上沏茶的那卷。
柳一一不由心下存了要仔细观察的心思。
秦浩然净手后取出茶砖——上好的“文
革砖”。
柳一一见了,也没有多想,很自然地也跟着净了手。原因是:她看见茶台上有一只玉质的小香炉,鎏金镂花盖儿,十分的精致可爱,又见旁边放着一只精雕细刻的小匣子,猜想里面大抵是香,便打开小匣子,取了一枚塔香点燃,放进香炉里。
袅袅的青烟冉冉升起,淡淡的清香弥散开来,沁人心肺。
这是名贵的印度檀香。
易江北忍不住轻哼,不无讥诮地说:“没想到你一山野村姑还懂这个。”
秦十二本想忍住的,却终究还是出了声:“我都替你脸红,人家老爹是玩古玩的,不懂才怪。”
因为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他原本对这个女孩并无好感,今日接触下来,这个女孩的一言一行,倒是叫他不得不重新审视。
想想她莫名其妙地招了他的厌恶而不自知,也是挺无辜的。
秦浩然也忍不住笑:“他以为自己不懂,全天下的人就都和他一样不懂。”
柳一一忍俊不住。
易江北见了鬼一般,忍不住手指着兄弟俩,对正捧着一只金丝绒的匣子进来的方芸说:“这倒怪了,他们俩什么时候统一战线了?”
十二和十三虽然是打一个娘胎里蹦出来的孪生兄弟,可一落地就是死对头,怎么今天枪杆子一齐对向他了?
方芸笑着拍了易江北脑袋一记。
这时秦浩然已经分好了茶。从温杯、取茶、到泡茶再到分茶,柳一一看得仔仔细细,眼睛都看直了。
心中不由感叹,看他泡茶真是一种享受呀!
她这么想着,情不自禁就赞出了口:“没想到你茶也泡得这么好,你完全可以上电视进行茶艺表演了。”
这茶可是滚烫滚烫的,一分神非烫到手不可,所以面上看来,秦浩然的视线和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从没正眼看过身边的丫头一眼。
实则,他的余光一刻也没离开过她。他自然注意到,他泡了多久的茶,小丫头眼睛就直了多久,她眼底的崇拜让他心里飘飘然。
早已喜不自禁。
但他面上看着却是淡淡的。他轻哼一声,不以为然地说,“你今儿个是奉承人奉承得溜了嘴是吧。”
柳一一有些傻傻地眨眨眼睛,认真地反问:“我奉承谁了?我是真的觉得看你泡茶是种享受。”
方芸和秦十二不由抿嘴笑:这丫头智商落差可不是一点点大。
也正因为此,两人对这个时而聪慧,时而率真的女孩减了几分提防。
而易江北早已恼了,冲柳一一翻了个大白眼,嚷嚷:“你奉承我小舅妈在前,奉承他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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