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是哪里……”
“好冷……”
刺骨的寒意沿着手脚侵入身体,全身冻的发青的他再次不自禁颤抖,他拄着刀,从雪堆里挣扎站起,转眼间,地上的凹陷已被迅速填满。
夹着冰渣的狂风不断刮在脸上,身体很快发麻,不觉丝毫痛感。
他觉得这时候他可以轻易拿下自己的耳朵、鼻子……只要轻轻一碰。
抬眼扫视四周。
视线不见尽头,满目银装素裹,不见人影。
“好像雪峰山……”
呢喃散于风雪,他开始机械的前进,眸中血丝遍布,后脑血发狂舞。
……
“呜呜呜——”
狐鸣声起,昏昏欲睡的夜凌突然止住身体,眸光瞬间清明,身前景色随之骤变。
再度醒转时,意识已经回到了藏魔洞,阿雪阿九正关切的看着他。
突然,阵阵针刺痛自眉心感蔓延全身。
他挑了挑眉,面不改色的按着额头,迟疑间,脑中及时的传来一句话。
“没想到时间过去这么久仍能有如此奇效,是我疏忽了,要不是阿九将你带出,麻烦大了。”
司徒卫语调微沉,补充道,“今日起,每日观碑不要超过五个时辰,不然神识虚弱时恐又会被拉入幻境……”。
夜凌抬眼看碑,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像某种幻术,好像跟当初的墨碑灵纹差不多……”
“不,这两样东西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司徒卫不屑道,“墨碑不过一介灵器,灵纹载体罢了,幻术也是主靠灵纹作用,不足为奇,跟碑刻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他的语气换做憧憬和敬重,声音悠远,“古时传道,是一件极为庄重严肃的事。先贤们并不将自身所悟付诸笔端。修行之道何其广阔,寥寥千言万言也不足描绘冰山一角,再者每人所观所想不同,哪条又是通向真理的坦途不得而知,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因此他们的传承方式便显得古板而严谨,只将自身所感所悟以碑刻的形式的留在石碑之上,重意不重形,任凭后人从中自行攫取精义……”
就像【狱魂锁神刀】传承就是将刀意锁在碑中。
夜凌点头明白了司徒卫要说的重点,扫向碑上字迹道,“这么说来我是因为观碑太久消耗过巨,才遭了暗算?”
“嗯。不过……”司徒卫自信的笑了笑,“现在我总算弄懂那留言所说的‘破碑’的意思了。本以为是要你用它修炼神识,神识达标碑会散开……现在想想,只怕这‘破碑’的意思是凭自身神识破除这道真意所衍生的幻境!呵呵,你这师兄还真敢想……若真如此,你就要做好准备,即便隔了千年之久,这些传承精义仍旧有莫大威能。”
“知道,刚刚已经领教……模仿磨砺只能传承旧意,破碑,就是破旧立新……唐师兄想说的就是这点吧,不愧是师兄崇敬的人物,果然心比天高。”
夜凌由衷赞了一句,闭上眼修复神识,轻笑自语道,“做你们的师弟,压力真大啊……”
……
……
“师兄!快帮我一把,我要拉不住了!”
一个满头大汗的小胖子拔河似的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往自己背后拽。
对面金光爆射,他的拔河对手是柄长剑。
“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那位师兄在旁边急的跳脚也不敢上前援手,只是滑稽的手舞足蹈帮小胖子鼓劲。
周围玉台峰的几名弟子也快速跑了过来,围成了一个圈,呐喊助威。
“胖子加油,就要成了!就要成了!”
“谁能看出这剑几品,能换来元神丹不?”
“瞧你那点出息,看这架势,怎么也得弄来一顶乌金冠啊。”
梁语站在外围也看着胖子,替这位师弟加油,听着周围师兄们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玉台峰多是药痴,对剑有兴趣的极少,根本就是在不着痕迹的调侃。
六品……哪有那么容易?
胖子得了师兄弟们的支持,更加卖力的往后拔。
他知道只要自己“拔河”赢了它,它就会乖乖听自己的。
说来,他手中这剑的择主方式算是比较奇葩一类。
兵冢神兵择主各有不同,有的只要能从地上拔出就算完,或重愈千斤或轻若鸿羽。
有的却可能被拖拽着滚个几百米不松手才了事。
还有的比较邪,得喝够了主人的血才行,这例子现成的,秦泽卿的魔枪泣血。
往日里兵器乖乖待在鞘中的情况,在这里是见不着的。
凡是五品以上灵兵就少见在地上安静插着的,跟个孩子似的到处上蹿下跳。
若是不明真相的见到,肯定以为这里闹鬼了。
“乒——”
一声响,金光收敛,剑安静落在他的手上。
气喘吁吁的胖子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先是愣了一会儿,抱着剑兴奋了好半天,才来得及仔细端详这柄剑长得什么样,然后从剑柄上发现了两个古篆。
象丘。
“好样的胖子,回峰赏你个猪蹄。”
“看看长什么样……噫,好丑……”
“叫什么叫什么?象……丘?这什么怪名字……”
“啊!我明白了!是‘像球’啊,胖子,我跟你打赌,你的剑在嘲笑你!”
“哈哈哈……”
笑声立刻连成一片。
小胖子撇着嘴,也不争辩,不论同门怎么说,就是抱着剑不撒手。
猛然间,长剑从怀中挣出,盘旋于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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