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后,他坐上一块凸起的山石。这块石头是附近的最高点,视野开阔,没有任何树枝遮挡。武楚坐在上面,望着远处缩小的城市,笔直马路上好像蚂蚁的零星几辆汽车,还有不远处的四辆缆车,有点走神。
由于四周什么都没有,所以温暖的太阳撒满他全身。他干脆躺在山石上,闭上眼睛小寐起来。太阳光越来越强,温暖变成了灼热。
他又出汗了。他想起自己自从来到雪国,就从来没有这样安静下来,什么也不做,好好晒一下大太阳。在农场伐木时只晒过零星的太阳光,在看守瓜田时几乎没有,捡驴粪蛋子时晒过,但那是在平地上,多有障碍又忙碌,远远不能跟山顶上相提并论。
这样才算是真正的拥抱太阳光。人怎么可以不孤独、安静地晒晒太阳呢?所以,虽然太阳光火辣辣的,但是他感觉很舒服。
十几分钟之后,他迷迷糊糊的。他的右眼悄悄地流出了一滴泪。在他的内心,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了。作为一个将死之人,他又怎么可能感受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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