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之前几天的禁足,让我有些烦躁,想我在美国的时候是多么潇洒,到处放浪形骸,如今可好,成了关在屋里的大家闺秀一样,简直比逸思还要不如。
因为得到医生赦令,我也便被允许看电视和报纸杂志。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病情竟然掀起了轩然□,各路媒体几乎把医院的门槛踩烂。也难怪那时候武小姐不许我看新闻,那时媒体吵吵闹闹,有时候发出的新闻实在有违新闻道德,她们怕我受刺激影响治疗,这才对我隐瞒了一切。
回到家之后我从网上,还有过期报纸上找到了之前的报道。原来宣布遗嘱那天媒体便得了消息,在我离开之后便有媒体跟踪过来,把左玉禾的车队如何截了我的车子,如何把陷入昏迷的我抱着送到医院完完全全拍了下来。报纸上我被左玉禾抱在怀里护着,周围已经围满了记者,闪光灯下他的表情焦虑而慌张,却不忘保护我不被拍到。照片里的我靠在他胸前,看不清脸,只拍到一只苍白的胳膊低垂着,在闪光灯的作用下白得毫无血色,看起来有些恐怖。
不过也有极具“专业素养”的记者有幸拍到我的正面,网上甚至还有视频。我点了一个观看,差点没笑死。视频的开始正是左玉禾打开车门要与我谈判的时候,记者虽然躲得远远的,但是他的摄像机却非常高级,调了近景之后,把一切都拍得十分清晰。左玉禾打开车门的一霎我便朝他倒了过去,差一点摔倒在了地上,他手忙脚乱地接住我,在惯性的作用下一下坐到了地上,我死气沉沉地趴在他怀里,毫无反应。
左玉禾几乎立刻声嘶力竭地叫手下把车开过来,然后抱着我冲进车里扬长而去。之后记者紧随其后,不久便有其他狗仔加入追逐之列,到了医院之后周围一片混乱,到处都是长枪短炮。就算左玉禾有再多的手下掩护,还是抵不过为了新闻连命都不要的记者。更有甚者,拿着相机几乎杵到我脸上,左玉禾气极,一脚踹了过去,踢翻了那个没有眼色的家伙,护着我不被拍到。但是这个拍下视频的记者却非常有幸地拍到我灰白失色的脸,那张脸冷汗淋漓,嘴唇都呈现出一种惨白的颜色,衣服完全被汗水湿透,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简直就像个死人。我现在看到,都不由感慨,那时候的确是大难不死。
因为被准许看电视和上网,我很快知道了盛合最近的困境。媒体报道了我成为董事会主席的消息,而还未上任,我便突发疾病入院治疗,期间又几次传出病危的消息,再加上有好事者添油加醋报道了我在大洋彼岸的糜烂生活,这些消息对于一直情况不佳的盛合而言无非雪上加霜,虽然方沈玉珍女士和武小姐一直在极力支撑,但是情况并没有得到根本改善。原来她们之前拿到我面前让我处理的文件,也不过是要让我放松警惕,以为公司经营还很乐观。
我不由叹气,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一片惨绿连连摇头。盛合的股票一路下跌,已经接近历史最低水平。没有令人振奋的消息,很难能够上扬。我给武小姐打了电话,不久她便回来,看着我身后绿油油的电脑屏幕,她撇了撇嘴没说话。
她带来了最近公司的报表、企划和销售合同目录,我坐在书桌前仔细地研究上面的数据,她便一动不动地坐在我身旁看着我。一旦我认真起来,周围的一切都被我自动隔绝,所以她担忧而又无助的眼神并未被我放在心上,直到我看完所有资料,我揉了揉太阳穴,轻声说:“财务部那边需要换血。你在夜总会信得过的财务人员可以带到公司帮忙主持大局。”
“啊?”武小姐略有些茫然。我扬了扬手里的财务报表,对她说:“这个报表做了假,手段很高明,没有扎实的财务知识看不太出来。也难怪会瞒了你和大太太。”
“怎么这样?!”武小姐皱着眉恨恨地说,“也不知是谁指使的,被我查出来,看我怎么整他!”
“好了,”我制止住她,轻声道,“留个心眼,不要打草惊蛇。换血要有个过程,不然会有很大的后遗症。你要把好关,财政大权握在手里,随时盯紧,对方也不敢太嚣张的。”
“嗯。”武小姐点点头。我又说:“最近有没有竞标的项目?”
“有,”武小姐说,“北城新区那边的大学城建设项目,我们也有参与投标。”
“这个标必须拿下,然后要通过媒体好好宣传一下。如何运作,公关部知道怎么处理。”我揉着太阳穴略有些疲惫地说,“盛合现在需要正面报道,最好能炒作一下,得到公众的关注。这次竞标的对手是谁?一定要利用对方的弱点,只能赢不能输。”
“对方……是……义安……”武小姐犹犹豫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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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义安这两个字我挑了挑眉,精神也为之一振。原来是义安,我不由得扬起了嘴角。左玉禾,我的确有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很多疑问没有答案,得找他问个明白才行。于是我笑着说:“好,立刻以盛合的名义举办一次慈善晚会,我会到场。”
“逸辰!”武小姐不赞同地喊了一声。我摆摆手,从轮椅上站起来牵着她的手转了几圈,安慰她道:“没事,我就去露个面,不会呆太长时间。之前媒体不是一直报道说我病重吗,我一出现,谣言便不攻自破了不是吗?”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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