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得这样出神?衣服也不披,鞋子也不穿。”
“在想我大哥的事情。”我并不避讳,低头看许岩为我穿袜子。这些年许岩一直跟在我身边,我必须承认我很依赖他。而且我不得不说,昨天左玉禾对我说那番话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闪过许岩的身影,有一瞬间我在想,会不会我和左玉禾重归于好,那么我就彻底失去许岩了呢?
这个念头让我觉得害怕。
“想问题,也得先照顾好自己。”许岩帮我穿好袜子以后把我的脚放到被子里裹好,然后又说,“你现在得好好养身体,不能有什么头疼脑热的毛病。”
“你不好奇昨天左玉禾对我说什么了吗?”我抬头问他。许岩的表情立刻有些僵硬,他抿了抿嘴唇,想说什么,却并未说出口。
“许岩,”我叹息道,“你觉得人的心是什么做的?”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让许岩愣了愣,过了好久才说:“我不知道。”
“书上说,女人的心是水做的,所以会有柔情似水这种说法。还说男人的心是石头,因为总是坚硬无比,甚至比石头还冷硬。”我缩在躺椅里,百无聊赖地说:“可是我却觉得,人的心是瓷器,涉及到感情的东西在里面,就会异常脆弱,稍有不慎瓷器掉落,就会碎掉了无法再拼凑回原样。我不知道这种想法对不对。但是我觉得,”我指了指心口的位子,低声说,“这里疼。八年前放在这里的瓷器就已经碎了。不管是误会也好,意外也好,瓷器已经碎了,想修补,却很疼,也很害怕会再碎掉。许岩,这种感觉真他妈的难受!”
许岩默不作声地看着我,轻轻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
我笑了笑,不再说话,而是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清晨。我和许岩之间的默契,总是会让我心安舒适。
第三十五章
早上吃过早饭,武小姐便接到了方沈玉珍女士的电话,让我们十点钟到某所精神病院去,是有关方逸男的事情。
听到精神病院这几个字的时候我心里打了个突,心里有很多种猜测,却来不及细想便换了衣服和武小姐出了门。在路上我们俩一句话都没有说,我看得出,武小姐甚至有些紧张。
方沈玉珍女士说的那间精神病院在市郊,修建在半山腰上,到处都是蓊郁的树木,显得格外清幽,非常适合精神病人静养。我们从后门进去,路上很多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都是盛合的人。自从我病倒入院的事情被媒体铺天盖地地报道导致盛合股票大跌以后,现在每次出行都有很多人保护,严防狗仔队。而今天,我们见面要谈的更是一件丑事:内讧、一个疯女人,任何一点点蛛丝马迹,都会成为令媒体发疯的因子。
我们进到一座白色的小楼,这座小楼和精神病院的治疗大楼是分开的,进去以后里面冷冷清清的,几乎看不到人影。有人把我们领着进了一间房间里,一看,方沈玉珍女士就坐在沙发上,她旁边还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再一看,正中间有块很大的玻璃,从门口我仅仅能看出这间房间被分割成了两部分。
带着狐疑落座,等门从外面关上之后,方沈玉珍女士才叹息着说:“今天把大家叫来,是为了处理逸男的事情。”说着,她给我们每人一份文件,然后旁边的老头说话了:“经过鉴定,二小姐是精神分裂症,诸位手上的,是鉴定报告。”
我们都愣了,翻开报告一看,果真!报告上还赫然印着权威部门的红章。那老头说:“这份报告出自权威鉴定部门,监测手段、过程合法,二小姐是无民事行为能力人。”
“哼!”武小姐冷笑一声,“鉴定合法?为什么我们之前没有听说老二有精神病?怎么突然就发疯了?还要杀死自己的弟弟?我看都是借口吧!”
“美玲,”方沈玉珍女士低声道,“鉴定结果是真的,逸男的确有精神问题。”
“太太,这就是你给我们的说法吗?!”武小姐不依不饶地说道,“逸辰可是差一点就被他姐姐掐死了!就这么轻轻松松就饶了她,可别寒了方家人的心!”
“你若是不幸,你自己过去看看,她就在那边。”方沈玉珍女士指了指玻璃对面,“她已经认不得人了。”
武小姐气急败坏,拉着我走到玻璃那里,往里面一看,是一间四周都是纯白软布包裹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马桶,床的所有棱角全都用软布包着,可能是为了防止精神病人冲撞时受伤。
方逸男蹲在床脚,她的头发蓬乱,面色晦暗,一双眼睛毫无神采地盯着地面。她的手脚都戴着锁链,大约是感觉有人看她,她抬起头盯着玻璃这边,看到我们便朝床那边缩了缩,然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像是赶苍蝇一般在头上挥舞着,然后把脑袋扭成一个很不可思议的角度,躲着不肯看我们。
我皱了一下眉,不想再看了,便转身坐到沙发上。方沈玉珍女士也坐着,一脸的憔悴,头上的白发多了很多,看着我很无奈地说:“逸辰,对不起。这件事的结果就是这样,按照家规,还有帮会的规矩,逸男的确应该受到重罚,可是她如今这个样子……哎……”
我没说话,转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方逸民。他铁青着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武小姐说:“诚然,老二是疯了,不过她做了错事,就该得到惩罚不是吗?太太,这件事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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