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孩子的啼哭声,但又很快,伴着奶娘的一阵轻哄后,哭声又停止。很明显,孩子是饿了。
她如今每日做的事情,似乎就是发呆,以及听孩子的哭声。
不做他想,她站起身缓缓踏出了房门,并一路往序月水渊外的方向去,打算在庄内逛逛。
庄内虽安静,却也是挂满了灯,极为好看。
未想她还未走远,就看到前方朝她走来的薄祁云,她立刻后退两步,目光变冷。
薄祁云老远就发现了她,看着本是平平静静,似乎过得很安逸的她,在看到他后,立刻变了脸色,仿若他是洪水猛兽一般,他觉得越发地刺眼了。
正是他继续走近时,沈远带着一群护卫拦在了中间。
沈远瞧着眼前人模人样,气势不凡,一看就知身份尊贵的男子,面色平静地严阵以待着。
薄祁云仍旧紧盯着裴迎华,柔声道:“阿芜,今日是七夕,我们一起过。”
裴迎华只绝情吐出一个字:“滚!”
薄祁云闻言身形微顿了下,之后便笑了,笑中透着一丝苦涩、一丝无奈、一丝纵容,他道:“曾经是我的错,你如何待我都行。但你肯定对我有误会,我没有把你当仇人。当年我突然与凌山王的女儿成亲,也是被你气的,你不知道我无意中看到你和薄祁攸……你懂我的,我看不得你与别人有半点瓜葛,从小便是。”
裴迎华无动于衷:“远叔,将他赶走。”
沈远也知这是儿女情长的事,既然她已下了命令,便没再磨蹭,直接伸出剑,朝薄祁云靠近:“这位公子,请速离。”
不想薄祁云却反而更朝裴迎华的方向走去,目光仍一眨不眨地落在她身上,透着明显的固执,似乎今日不打算轻易罢休。
如此,薄祁云便与沈远缠斗在了一起,出招间,他的眼睛仍旧只是看着裴迎华。
沈远的武功极高,有其相阻,薄祁云想靠近她并不容易。
但今日的薄祁云似乎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他招式迅猛如影,步伐如龙游而过。紫色的衣袂飘摇间,带起阵阵不小的风,吹起了飞尘,惊起了已入睡的鸟,扑腾的翅膀啾啾而去。
瞧起来,他拥有俊美的容颜,绝高的武功,高贵的身份,无疑是最完美的男子。但当下在裴迎华看来,他就是仇人,将她的心戳得千疮百孔,又夺走了她母子各自一命的仇人。
若非有裴延师徒,他们母子不会还活在世上。
眼见着他在沈远的阻拦下,仍旧有意识地在朝她靠近,她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似乎随时准备着朝他出手。
薄祁云大概一心一意只想过来,并不在乎沈远是否会伤到他。所以最后,在沈远的剑划向他时,他不顾一切地来到了她的面前,同时沈远的剑也在他身上划了个血口。
薄祁云欲朝她伸手:“阿……”他还未完整地喊出她的名字,ròu_tǐ穿刺的声音便响起。
他低头看着插入自己身体中的匕首,目光缓缓移到那握着匕首的小手,再顺着那小手缓缓移到她的脸上。
她抬眸看着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却仍旧盯着她的他,冰冷道:“在你杀我之前,我一定会先杀了你。”
薄祁云抬手想握住她那握匕首的手,她却突然抽出匕首,后退了一大截,那匕首仍旧是对着他。她的表情在明明确确地告诉他,只要他敢再朝她靠近,她一定会再捅他。
薄祁云看着她,默了许久后,才道:“我没有想杀你。”
他的衣服是紫色的,那鲜红的血液,瞬间便沿着他的衣服蔓延开来,令那紫色的布料很快便染成深紫色,瞧着触目惊心。
他仍定定地看着她,继续道:“我没犯值得你如此恨我的错。”他明明只是被气得欲娶别人罢了,而且他最终也放任她把那女人给杀了。
无论他说什么,裴迎华都没有感觉。
裴延牵着杜青宁朝这边走来,便看到这怪惊人的一幕,灯下,他们能清楚地看到由薄祁云身上滴落在地的鲜血。
杜青宁颤了下身子,往裴延身旁靠了靠。
看到裴迎华手里带血的匕首,便知薄祁云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可杜青宁不解怎么突然就发生这种事。
裴延搂住她,低头在她的耳边亲了口,以作安抚。
走到薄祁云身旁时,裴延低头淡淡地看了眼薄祁云身上的伤,对杜青宁道了声:“我们去看孩子。”
杜青宁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主动要去看孩子,只乖乖依着他。
在走远时,她不由回头看了眼仍只看着裴迎华的薄祁云,见到他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她心想着,也不知会不会闹出人命。
“阿芜……”薄祁云迈着有些虚弱的步伐,继续朝裴迎华靠去,逼得她不断后退着,他又道,“我们谈谈。”若是没被她捅一刀,他或许还能忍一忍,可现在他忍不了。他的阿芜如此恨他,他忍不了。
因为被她如此恨,比身上的伤还要疼。
这里离裴迎华寝屋的地方并不远,裴延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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