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他的苏路,他捧在手心里的苏路,他捧在手心里唯恐受丁点伤的苏路,燃烧着豁出一切的疯狂,周身是小野兽的血腥气,犹如那年学农时,受到了莫大的冤屈,非要讨个说法出来。
那一刻,沦陷的死心塌地。
六年后,今天,小野兽再度从笼子里咆哮跃出,为了自己。
顿时,像有条鞭子,抽打身上每一寸。
“走。”二话不说,拦过去一把抓住革命劲头高昂的小豹子,用胳膊紧紧绕住苏路的肩膀,抓住了往外拉。
苏路一惊就想挥巴掌,见是郭骁,脸上闪过心虚,但随即火焰烧的更旺,使劲推开,“你别管。”
“叫你走,听到没有。”郭骁火了,如果不是大庭广众,耳光早扇上去了!靠,他以为在演黑道义气片?
“你什么东西,叫我就听?滚远点。”苏路被抓的火疼,胳膊上红印鲜明,狠狠的甩又甩不掉,怒焰夹杂,“我忙着呢。”
“你忙!你这叫找死!”动静嘈杂,同学们半惊讶半看好戏的眼光激得郭骁烦躁得想宰人。
“……这人就是郭骁?”窃窃私语越来越大声,“就是他被免了学生会的职?”
每丝指指点点都像直接戳在脊梁骨上,郭骁的脸色难看到发青,突然一拧苏路胳膊,“混蛋!”
苏路痛的哀叫,眼眶被腺体激得冒水,委屈恼火的瞪了郭骁一眼,索性不吭声,直接甩脱了束缚继续挨个位子讨签名,“同学,这事情实在冤透了,请你签个名支持一下,好不?”
郭骁沉着眼,苏路像个乞丐,所有的傲气和倔强不甘愿的压在祈求的目光下,周围的议论越来越响,郭骁发现自己的脚动不了,像麻木似的,站在图书室中央,所有的力气都挣扎的锁在苏路可笑的举动上。
同学们的议论开始肆无忌惮,有支持有同情也有不屑,他浑身都麻,脑子空白一片,扎了根似的动弹不了半分,只顾盯着苏路的身影飞转。
……苏路,苏路,他的苏路……
“……够了,苏路,够了。”看到值勤老师从底楼上来,郭骁才像被闷棍子打醒似的,冲过去往死里拉,苏路正沸腾在火尖上,压跟大脑真空,什么也听不到,怎么拉也没用,郭骁急的冒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伸手就拽那封长长的联名抗议书。
苏路“呀”的急叫起来,“郭骁,别!”
声音带着激烈的哭呛,手慌了,赶忙狠劲往回一扯——
“呲”的惨声,撕成俩半。
………………
大伙儿全都屏着气目瞪口呆。
沉默。
郭骁抓紧碎纸,看着苏路死白的脸,那痛心而绝望的神色,像直接扎上来的刀刃,刺得嘴唇哆嗦,再也说不出话。
苏路深吸口气,站稳发抖的身体,凶狠一笑,抢过郭骁手上碎纸,三两下捏成团,猛地扔地上,往门口走,“成,撕了是吧?我再回底楼去讨,反正我这脸也不要了,丢一次丢两次都臭粪坑里去,没什么差别。”
身体擦着肩膀过去,郭骁愣了一秒钟,“他妈的!”狠狠咒着粗话,一碾脚跟,踩扁那破碎不堪的纸团,跟着后头直追,小跑两步拉住苏路,不由分说的往备用楼梯间抓。
那儿是平时校工搬运用的通道,还堆着几套废弃的桌椅,又黑又脏,没人经过。
郭骁发狠用劲,凶猛的厉害,苏路也不挣扎,一道被拉着,等郭骁松手,才自顾抖开剩余的信纸,仔细看了半晌,呆呆低语,“还好,正文没撕破,我再重新集了签名湖上头就行。”
“不准!”郭骁毫不留情的抓回苏路的肩膀,凶蛮往肮脏的破椅子上扔,“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结果?你知不知道学校最忌讳的就是学生联名抗议这码子事!你会完蛋的懂不懂!”
“完蛋就完蛋!”苏路满不在乎的嚷,烧火般的斗志,“我就是要给他们找难看,否则怎么办?你就白白牺牲?”
“我自己想办法,你别发傻。”
“呸!”苏路嗤之以鼻,“你有办法早不是现在这熊样了。郭骁,总之这次我闹定了,这是我的事,和你不相干。”
“说什么!”郭骁冲他脑门就是一巴掌,“你的事谁不相干?谁!”
苏路一愣,憋了憋嘴,说不出什么,郭骁被“不相干”三字激得无法控制,怒极的抢过剩余的信纸,擦擦撕的粉碎。
“郭骁!”苏路紧叫,疯头疯脑扑上去抢,郭骁横过手肘,拿背挡着,挡不住就用脚踢,苏路被推搡的浑身关节都疼,抵不过郭骁疯了般的坚持,眼看辛苦半天的成果变成他指尖缝隙里的碎片,飘的满天满地落下来,所有的努力和委屈全被那人揉成了不屑一顾。
苏路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的就下来了。顺着沾了灰的脸颊在黑暗里滑了一道白的委屈。
“你就这么不拿我为你做的事当事。”
哭!哭屁哭!
苏路觉得特丢人,狠狠擦自己的脸,越擦越潮,猛地恨透了的跺脚。
郭骁心疼的不知说什么好,低头看着一脸湿漉漉的苏路,半晌,捏紧拳头,对准自己心脏的部分死按了一下,然后俯下身,腾空抓起苏路往怀里藏,一起坐在脏的够呛的破桌子上,“不许瞎说,你知道我是担心你。”
叹口气,揽过苏路的脸,不舍得地抹了一把,“你这不是往自个儿身上泼脏水么?”
“这脏水我淌定了,你出事,我能安生得了?”苏路脚跟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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