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外头男人多女人少,姑娘家能长大的,早早就能定下来。这么大的,恐怕只能给人做填房了。
“不过,姑姑比好些年轻姑娘好看的多呢。”小翠觉得自个说的都是大实话,徐姑姑的确善于打扮,漂亮首饰衣裳一打扮,站那儿就是俏丽丽的活西施。好些年轻姑娘往她跟前一戳,就成了清水脸子,没她有的那股韵味。
宝馨听了,心里觉着舒服多了。不过舒服归舒服,有些事还是没解决。她去见朱承治,朱承治躺床上,眼睛上搭着个热帕子。
朱承治的太子当的分身乏术。天不亮起来去上朝,上朝之后紧跟着的就是见内阁阁臣还有下头六科给事中等人。还别说言官最喜欢闻风弹劾,弹劾的那些折子不能全都留中不发,多少要挑出几个让东西厂锦衣卫去核实。
一天下来,如同一只陀螺,不停的在地上打转,没有个停歇的时候。
说起来,这样的男人,其实是真的没有多少心思放在男女情爱上的。他拥有的太多,同样外头又许多事吸引着他的目光,占有着他的精力。成大事者,绝大多数都是精力旺盛之人。但也没见着谁把那股热情都放在谈情说爱上头了。
所以要么博爱,要么溺水三千只取一瓢。
宝馨过去,他是真累着了,西北战事吃紧,不是光派兵就能解决问题的,调兵遣将是动一发而牵全身的活,一个不小心,就会全军覆没。他才做这个太子没多久,知道天下人都睁大了眼睛瞧这个半路太子到底有几分本事。
半点都不能踏错,一步踏错,很有可能就是万丈深渊。虽然说上头的父皇,瞧着已经有下世的样子,但不到最后一刻,谁敢说自己是真正的赢家?
热度从眼睛上的帕子上传来,一点点透过眼皮传达至眼底,舒缓了眼睛的不适。
过了好会,眼睛上压着的帕子凉掉了,他伸手把帕子上的帕子一拿,转眼就见着宝馨站在对面。
他冲她伸出手,撒娇似得,“过来,我累死了。”
“年纪轻轻的,说甚么死啊活的。”宝馨走过去,坐下来,他就得寸进尺把脑袋枕在她腿上。
宝馨抱住他脑袋,忍了好会,把质问沈琼玉的冲动给压了下去。眼下不适合和他吵,“今个在外头累成这样了?要是能不见的,那就不见了吧。”
“说的轻松,要是能不见,我也就不见了。”
宝馨眨眼,想起了王崧。王崧这段日子进宫的少了,王家那老爷子,恐怕还在家里眼巴巴的等着朱承治上门吧?
“嗯,奴婢说的轻松了。”她两根手指按在他鼻眼之间的晴明穴上,“累了就好好闭眼休息会。”
朱承治嗯了声,闭上眼,竟然还真的靠在她腿上,“吴瀚我叫他出去打仗了。”
“吴世子跟着恭顺侯在沙场上呆习惯了的,也该和瓦剌鞑子打。”
“西北边疆大多用鞑官,镇守山海关的武将全都是汉人。”朱承治说着眉头又忍不住皱起来,“对付那些鞑子,真是花费了不少的力气……”
宝馨伸手把他眉宇的疙瘩拍平,“好了,这会别想这些了,脑子放松点。”
朱承治点了点头,重新闭上了双眼。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躺着。朱承治小睡了片刻,起身后,他瞧着宝馨扶着床沿起来,身形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胳膊一伸搀住她。
宝馨脸颊微红,有些羞敛,“腿麻了。”
朱承治不由得嗤笑,他坐下来,拉着宝馨坐在床上,不顾她的挣扎,直接捞起她的腿,隔着厚厚的裙子,伸手按在腿上,“这里麻?”
口里说着,手下还真使劲给按了几下。麻了的腿,好似触感都比平常要灵敏许多,他不动也就罢了,只要有半点动静,麻麻胀胀的触感就从接触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的叫人心慌。
朱承治自小过得不好,却从没伺候过人,两手下去宝馨惨叫声,那叫声尖锐,听得外头侍立的小太监都忍不住往里头偷偷打量帷帐里头。
朱承治被吓得手一激灵,然后宝馨嗓子里就又冒出更高亢的尖叫来。他这下伸手捂住她的嘴,俯身下去,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压在柔软的床面上。
“你叫成这样,外头的人还以为我们俩怎么着了呢!”他说着,觉着自个委实是亏,名儿全他担着,可实惠却半点都没有。
巴掌大的脸,被他这一巴掌捂下去就露出眉眼。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和他对上,朱承治心下一阵阵发虚,他首先撤开手,“真疼,我叫个太医过来看看?”
瞧见他羞窘,宝馨反而懒洋洋的躺那了,腿上麻痹只是暂时的,其实不用按摩,过会子也好了,她试了试,艰难的一条腿压在他脚上,对上朱承治投过来的目光,“劳烦太子爷的小龙腿,让奴婢借借光,靠一靠。”
反正也不是没躺过,都随便了。
宝馨也没真赖在那儿,等腿上麻痹感消失,站起来,让外头等着的人入内伺候。方英领头进来,见着宝馨,手在袖子里比了个大拇指。
宝馨笑的哼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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