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两日,今个全部爆发了出来,谁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撞上去,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宝馨樱唇微张,“有这么严重?”旋即一想,王皇后生也好,死也好。和朱承治关系并不特别大,到底不是皇后所出,皇后废不废,对他而言,实在是没太大的牵扯。甚至连个一损俱损都算不上。
她又抖擞起来,“那我要多听听那位娘娘在交泰殿如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眼里都是狡黠的光。甚至连个样子都忘记在朱承治面前装了。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本性,但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她想装,那么他就相信。心甘情愿的被她骗。
他低下头,握住她的手,“这下你总该信我真心了吧?”
“甚么……”宝馨在他怀抱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她仰起头,吻了他唇瓣一下。
宣和帝和王皇后这对至尊夫妻,除了开头的几年之外,几乎是京城内人人都知道的怨偶。这么些年来,后宫里宣和帝都不知道派人斥责了王皇后多少回。
但这么多年,一下子说要废后,惊天霹雳在京城里炸开。
宣和帝罕见的撑着病体上朝,宣布此事。皇后是皇帝的敌体,要废黜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宣和帝搬出王皇后有意谋害他的事,群臣们并不买账,相反说事情还未查个水落石出,就轻易给国母定下罪名,未免太过草率。更甚者直接说恐怕是后宫有人为了后位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嫁祸皇后。
这几天的朝堂,比外头的菜市还热闹。
冯怀罕见的到了东宫。宝馨见着他面,吃惊不小。她又很快反应过来,招呼他坐下。
“今个冯哥哥怎么来了?”宝馨坐他面前满脸惊喜。
冯怀仔细观察她,见她眼底有的只是欣喜,没有愤怒。一时间心里也不知是喜是悲。很多时候,爱与恨是孪生在一处的,没有爱就没有恨。他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把她交付到另外一个男人手里,她却不恨他。可见她对自己也没有太多的男女之情。
“外头风风雨雨闹得厉害,进宫瞧瞧你,看你还好不好。”
宝馨人在东宫,但消息还是很灵通,听到冯怀这么说,顿时眉笑颜开,“我好得很,王娘娘人被拘在交泰殿那儿,一想到她坐立不安,我这心里就和喝了仙琼似得,别说有多畅快的。”
非要说是有什么缺憾的话,就是现在不能亲眼瞧瞧王皇后的惊惶。一想到王皇后现在如何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她做梦都要笑出声来,前后两桩事儿加在一块,让她恨王皇后入骨。
“王娘娘也差不多了,人关在交泰殿,每日除了送一日三餐,叫太监宫女清官房之外,不让她和其他人说半句话。”
宝馨痛快了一回,心头舒畅。她脸上露出了笑容,“太子瞧着,对她也不上心。”
“父母的事,做儿子怎么好插嘴。”宝馨感叹,“而且也不是亲娘,求情几下,意思意思,脸面做到也就罢了。”
人情薄如纸,没了血缘的维持,往昔的所谓恩情一吹就破。
王皇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支持维护朱承治,如今她落难,朱承治没有破釜沉舟来搭救,选择了冷眼旁观。
反倒是朝廷上的那些朝臣为了祖宗家法,拼死和皇帝扛。
宝馨冷笑,祖宗家法这个金字牌匾,她倒是想要看看能在王皇后的头上能保护到什么时候。
“外头现在吵的厉害,皇爷开了廷杖,打了好几个人。”冯怀说着笑了笑,他抬眼瞥了眼美人脸上毫不掩饰的痛快,“你听着心里高兴就好。”
“嗯?”宝馨噗嗤一笑,“现在就看张老娘娘如何表态了。皇爷要废后,要是张老娘娘那儿不准,恐怕要生出许多波澜。”
“所以就要看你的了。”冯怀压低了声音,“太子当初下江南没多久,你就糟了那个罪。”他说着,仰首笑的深奥,“这顿板子怎么着都不能白白受了。”
宝馨面上的笑容一僵,“你的意思是……”
“有甚么罪名比谋害皇嗣还更重的?”冯怀笑的风淡云轻,“太子宠爱的是你,记档的也是你,有时候女子怀孕了初初前两个月是不显露的。”他笑容极美,话语里淬毒,“你想要是这话传到了张老娘娘跟前,这个儿媳,她要还是不要?”
宝馨手掌收紧,心跳如鼓,“这个倒是个好法子,可是若是张老娘娘叫我验脉呢?”
太医院里汇集了从全国各地而来的能人异士,要是在她身上查验个什么出来,那就糟糕了。
“这个你只管放心。”冯怀身子微微靠近,“太医给宫女诊脉不合宫规,张老娘娘不会叫那些臭男人近你的身,就算要查,也应该是叫医婆来查,这个你放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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