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个叫我去慈宁宫,问我东宫里是不是有这事。”朱承治回想起来,闭上了眼,“她的恶毒我早已经知道,但没想到……”
宝馨听到轻微的咬牙声,知他动了怒。
她闭上了嘴,一个字都没说。
不多时,慈宁宫那边来了个古板的老嬷嬷,老嬷嬷后头跟着几个专门在后宫给嫔妃宫女们看病的医婆。后妃们看病也能用太医,但是太医到底是男人,走在后宫内需要有五六人以上陪同,一大群人太扎眼。
朱承治坐在她身旁,面无表情,脸色阴沉。
医婆上来给她诊脉,更深里的检查没法做,只能诊脉。诊脉完之后,医婆过去压低了声音和老嬷嬷说了几句,老嬷嬷皱眉,“没有看错?”
怀孕的女子何等娇弱,别说被人往死里打的,就算不小心摔了一脚流了孩子,都是血流成河,瞧着要没命了。
“老老在怀疑甚么呢?”朱承治似笑非笑的抬眼,老嬷嬷那话的意思他当然明白,他心情原本就不好,此刻又有人撞了上来,自然成了他的出气筒。
太子极其冰冷的话语刺的老嬷嬷连忙低下头来,嘴里连声道不敢。
“她命大,叫人从棺材里头扒了出来。”朱承治指了指宝馨,“不能因为她没死,就说不可能。”
他话语轻轻的,甚至可以称的上和颜悦色,可听得在场的人汗毛竖立。
老嬷嬷原本心里有怀疑,可宫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宫女都能隐瞒下自己的身孕,躲在冷宫里头生孩子,挨了一顿打,没了孩子还能活下命,也算不上什么了。
老嬷嬷在宫里多年,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哪怕再怀疑,主子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慈宁宫来的人,来的快走的也快。
成华宫里因为这点小波澜而起的热闹,顿时很快就平伏下来。
殿内空了下来,朱承治伸头靠在她腿上,紧紧握住她的手,无比后怕。
若不是冯怀及时出手,她很有可能真的就没了,没了孩子,再没了她,他就真的不知道到底怎么活下去。
宝馨心里有鬼,低头瞧见他满脸后怕不已的样子,心里生出愧疚,她低头细细密密的吻他的额头和眼睛。
他肌肤白皙平整,睫毛浓密,吻在嘴唇上,有点痒。
她难得主动的亲密,让他蜷缩成一团,好像两人还在西内,他依旧是那个需要她照料的小皇子。
“没事,我没事。”宝馨轻轻道,“你也就别怕了。”
朱承治摇摇头,他睁开眼睛,灯光照入茶色的眸子里,“我在想,要是孩子没了,你也没了。我就算把她碎尸万段,你们也活不过来。到时候就剩下我一个……”他说着不自觉的回想重逢之前的日子,暗无天日,昏暗无光。
那种日子回首来看,并不长,可是足够让他度日如年,若是真的,他这辈子要怎么办。
他摇摇头,继续枕在她的腿上。
宝馨俯身抱住他,其实那个老嬷嬷想的对,真正的孕妇被那么打了一通,流了孩子又没人照看,还能活下来,真的很奇怪了。也是朱承治一门心思相信她,替她挡了回去。
慈宁宫的张太后不好糊弄,但若是孙子都坚信不疑,老太后就算再怎么心生疑窦,也只能相信了。
事情也不算错,张太后勉强相信了。世上什么怪事都有,宫内也不例外。这些年,宫内怪事频出,何况宫女瞧着也不像和那些宫妃一样娇弱,又是一天之后被移了出去。有人施以援手,福分大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宣和帝知道废后路上最大的阻碍不是外头那些朝臣们,而是慈宁宫的亲娘,外头那些臣子说到底只是外人,敢反对他的话,或打或贬,但对自己的亲娘,不能用这套。
母子见面,沉默了许久。张太后坐在那儿,过了半晌,才慢慢叹气,“这么多年,你应该也累了。该怎么样,我不拦你。”
宣和帝原本身体紧绷,听到这话终于放松了肌肉,“多谢娘成全。”
张太后维护王皇后这么久,“只是人废了,你留她条命,另外王家那些人,放过算了。”
王皇后是不是真的有心谋害皇帝,宣和帝心知肚明。
宣和帝点头。
张太后想起那个夭折了的皇孙,心疼不已。宫里的孩子还是太少了,王氏耍威风也不瞧着人来,打人骂人都容易,却偏偏动了皇孙。
张太后双手合十,念了几声阿弥陀佛,算是给那个尚未出世,就被祖母杖毙夭折的孙子祈福。
有张太后的首肯,朝廷上的朝臣反对似乎看起来也不算什么了,内阁反对皇帝废后,吵得格外激烈些。过了些许时日,朝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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