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顺很快自人群中挤过来,道:“那家店的伙计说楼上早被长公主定下了,她老人家今晚虽然没来,也得给空着,楼下顺德侯世子做东请客,除非咱们是有官职在身,否则恕不接待。”
明月微微皱眉,不明白这谢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请客人喝酒,却叫妹妹带着皇帝在对面窥探?
这两名壮汉很可能也是他安排的,担心旁人搅了他的计划。
明月不好久留,假装对灯楼上正唱着的戏有了兴趣,往旁边走了走,站在灯楼下,仰着脸观看。
咦,没想到上面正唱的这出戏不管人物还是情节明月都似曾相识,竟是《拜月亭》。
那年在京里遇上中秋,费长雍还专门给她唱过其中一段呢。
这会儿正演到王小姐逃难遇上了穷秀才,两人患难扶持,明月看着不觉入了迷,等她回过神来,却是巫晓元在旁边拽了拽她斗篷,悄声道:“来了。”
“啊?”
“那人来了,九春阁外头多了好些护卫。”
明月下意识便想扭头去看,转到一半生生克制住,差点扭了脖子。
巫晓元好心告诉她:“不要紧,看灯的人太多了,他们注意不到咱,不过也看不出什么来,那人这是微服出来玩呢,护卫都做普通人打扮。”
明月低嗯了一声,悄声道:“听说是在二楼,能瞧见咱们吧?”
“能,居高临下,正好瞧见。”
他二人嘀嘀咕咕,隋顺和连丰一左一右帮他们隔开人群,连丰亦低声插了句:“二楼没点灯,他也可能是在看对面酒楼。”
巫晓元嘲道:“谢六请的人里头多半有许编修。”
他二人都是谢平澜的心腹,有些事哪怕谢平澜不说,他们也猜得到。
明月却是迟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狗皇帝同臣妻偷情,还非要找着那当丈夫的所在之处,亲眼瞧着他,才觉着刺激。
真是作孽。
这昏君是一切祸事的源头,因为他,吕飞白死了,王渊受了牵连,杜昭反了,连子约都没能保住。
至于死在战场上的人就更多了。
做为始作俑者,他怎么还不死呢?
明月咬牙切齿。
这时候台上那折《拜月亭》已经唱完,锣鼓响起,由福寿大街另一端传来一阵叫好声,跟着人群如潮水般分开,挤向路两边,不远处有人喊:“舞龙的过来了。”
长长的舞龙队足有二三十号人,将一条长龙舞得摇头摆尾,活灵活现。
领头的高举龙珠,舞到兴起时凑近龙头,不知变了个什么戏法,引得龙嘴里吐出数尺长的火苗来,围观百姓轰然叫好。
舞龙队穿插在人群中一溜小跑,后面紧跟了十几个踩着高跷的汉子,一个个涂着花脸,衣着打扮十分夸张,随着锣鼓点儿甩着长袖,渐渐走近。
隋顺三人担心明月被挤到,退到了路旁,将她护在当中。
这时候附近不知道什么地方突然放起了烟花。
姹紫嫣红在夜空中炸开来,幻化成各种图案,同星月争辉。
整条街的百姓都被这瞬间的璀璨所吸引,抬头观望,却不知这烟花只是一个信号。
明月踮着脚左右四望,要动手了么?
不知道谢六搞什么鬼,也许只有在九春阁的二楼才能看到吧。
她心里转着这个念头,正有些遗憾看不到好戏,却听一声锣响,震得人耳朵里发颤,一个踩着高跷的汉子突然凌空翻了个跟头,有惊无险落了地,引来一阵惊呼喝彩声。
他旁边的大花脸似是有些不服气,伸出手比划着挑衅。
耳听又一声锣响,那人猛地一跺高跷,借力斜刺里扑入了旁边的人群,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从人群中拉了个女子出来,也不理会她不停地挣扎,一个鹞子翻身就上了刚才唱戏的灯楼。
“好大的胆,你这贼子,不想死就快些放开她!”人群中有人气急败坏地喊。
不相干的人往四周散开,现出一个大声呼喝的后生来。
四周看热闹的发出善意的笑声和一两声口哨,显然这后生和那女子是一对儿,一同出来赏灯幽会。
那女子看穿着虽谈不上大富大贵,也算是殷实人家出身,体态纤秾合度,带着一种说不出的fēng_liú气韵,只看这身形轮廓就足以断定是个美人儿,可惜脸上戴了个鬼脸儿面具,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一小段白腻的脖颈。
突然置身于众目睽睽之下,女子显得十分慌乱,一得了自由便要往台下跑。
那踩高跷的汉子有意逗弄她,或张开两臂,拦在她前面,或腆胸叠肚,假装戏文里当街调戏良家的登徒子,横了肩膀作势去撞人家姑娘,张牙舞爪的,看上去动作很是夸张,台下的笑声嘘声越发响了。
那汉子举动虽然有些过分,到没有过多的与对方身体碰触,看起来逗趣的意思更多一些。
赶上一年一度的佳节盛会,老百姓对待男女大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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